“郡主——”张弥正要阻拦她,夭夭已经闪身出了林子奔到追风处,猱身上马勒缰,马儿一声长嘶立了起来。果然,她这一出现引起了贼人首领的注意,夭夭见那人挥一挥手,吩咐了一声“抓活的”,便有四个人呵呵大笑着朝自己的方向奔了过来。由于这云杉林子地面不平,且尽是落叶腐壤,她又不熟悉路况,只得骑着追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奔,平日里的速度优势也发挥不出来。但是,这马儿好歹比人空脚儿追是快多了,想到此处,夭夭松了一口气。
未料刚跑出一段密林,贼人们便骑马追了上来,原来他们抢了护卫们的马!夭夭回头看了一眼,四个野蛮粗壮汉子,领头的一身黑衣,脸上罩着一副饕餮纹样的青铜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粗硬的头发散在两边,胳膊上套着一副绳圈儿。夭夭看完吓了一跳,不觉咬了咬嘴唇,忍着快涌出的泪暗骂:“娘的,早该想到的,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会放着马儿在林子里闲着,自己拿腿追?”
“小美人,前面便是元山了,你走不脱了!哈哈哈哈!乖乖下马,咱们不伤你。”一个瓮声瓮气的男人声音从身后传来。
夭夭听见那人出言轻薄,且身后打马之声越来越近,张弥他们不知道能不能活命,好回去搬兵救她;这伙人若是规矩的强贼,只为了银子或其他利益便罢了,若是劫色的可怎么好!这般一想,夭夭一个没忍住便哭了,心中不住地悲鸣: “臭男人,粗心的家伙,你在哪儿啊!”
“小丫头, 你别怕,你只要遂了咱们的意,咱们——”
夭夭趁那人奔近,便放开了追风的缰绳,双腿用力夹紧马腹,一个扭身,对准那轻薄汉子的腰腹射了一箭,那人一句话未完,人便扑地从马上飞下,沙包一般沉重地落在地上。夭夭回身伏在马背上,抹了抹眼泪:还有三个人,她的小箭只剩两根,若是此刻她有力气用弓箭该多好啊!
“你们三个堂堂男子,八尺高的汉子,联手欺负我一个小姑娘家,不怕传出去遭人耻笑吗!”夭夭好容易找到缰绳抓住,便强打精神与余下的三人对峙。
“小公主,你若是寻常的姑娘,杀了我们的人,还能容你活到现在?”一个汉子于身后叫道,“你只要扔了那箭,好生下马来,咱们大人不为难你!”
“你们这些人,不知是哪里来的土匪,竟敢里通外合,设计绑架我,还设伏杀我的护卫,这不叫‘为难’,那什么叫为难!”夭夭嗓子有些哑了,为了气势只得玩命地冲后头大喊,“我今日若有个好歹,待查清了你们的来头,我家将军绝不会与你们干休!”说话间,那首领又紧紧地追了上来,待与她的马靠近时,便欲伸臂去马背上捉她,夭夭吓得急忙闪身躲过,只单手扣动弩箭朝他射去;谁料那人眼疾手快,一个斜仰偏过她射出的弩箭,又手持弓箭以弦扣住那弓弩,用力一挥,夭夭唯一的武器便脱手飞了出去。
“小姑娘,你已经没有武器了,还不肯认输吗?”那披发贼首双眼精光一闪,似赞赏又似挑衅地说道,“你只要答应跟了我——”
“我不认!你们这些化外顽民、无胆匪类,臭流氓!呜呜——”夭夭抹抹眼泪,有些绝望,这一场遭遇战加奔逃,她体力快耗光了,如能靠语言艺术激怒他们,给自己个痛快也是好的。夭夭嘴皮子正溜得舒适,忽觉身上一紧一疼,低头看时,腰上多了一圈套马用的绳套儿,还未反应整个人便被拽了起来,随即落在那贼首马上。那人刚抱着她坐稳,便毫不客气地伸手往她胸口摸去!
“别怕,宝贝儿,今日天高云淡,景致又好,不妨陪我好好玩上一玩。”那人面具冰凉,抵在她脖颈间如尖刀一般。
“在马上如何玩?大人不如抱我下马,再解开这绳子,咱们找个僻静的所在——只要大人不杀我。”夭夭被他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轻薄,早已怒气值爆表,只在脸上逼出一缕笑意,好言好语哄骗那贼首。那人见她突然面露娇媚,于怀内软语温言地求告自己,想着她已手无寸铁,断不会再有危险;便也忍耐不住,遂依言下马,将她轻轻抱在怀内,撇下大笑着的众人往林中走去。
“我杀了你们的人,本是自保,大人不会怪我吧?”夭夭紧紧搂住那“大人”的脖颈,一双手臂柔软如绵,似练蛇如藤蔓盘在那人身上,她则吐气如兰地娇声哄着男人。
“宝贝儿,我怎会怪你;我今日也杀了你们的人,只是为了得到你,咱们日子还长,你可别怨恨我。”男人隔着面具说话,声音钝钝的似有回响。
“本郡主的护卫,今日为了我而丧命,也算是为主尽忠,死得其所;我当然不会——不怨恨你!”夭夭一句话说完,便勾起腿拼尽全力朝他要害处撞去,又回身踢了他腿窝一脚,男人随即闷声倒地,吃痛地扭了扭身子,双手犹搂定她不肯放松。夭夭骑在他身上,用力夹住他腰肋,赤着双目骂道:“你今日撞见我,算你倒霉!去死吧!”说罢,便拔下头上唯一一根金簪,双手握定,朝他脖颈处狠命刺去!
“臭丫头,谋杀亲夫啊!”夭夭睁开眼,不见鲜血喷射、满地飙红的刺激场面,只看见老赵躺在地上,面具丢在一边,人则皱着眉直喘气。
“........”夭夭看了眼手里的簪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