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沿着佟宗晟的面颊滑落,他的眼中映照出那凶徒高举的菜刀,恐惧如潮水般将他吞噬。
就在邓元吉的菜刀即将划破佟宗晟咽喉之际,房门猛然被踢开,发出一声巨响。佟宗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动作霎时间凝固。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位宁国公府的勇猛卫士犹如猛虎下山,飞身向前,一脚将邓元吉手中的菜刀踢飞,紧接着又是一记重踢,将那恶徒踢得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地。
顾知漪轻盈地踏入屋内,捡起地上的菜刀,迅速解开了佟宗晟手脚上的束缚。她轻描淡写地将菜刀扔在一旁,那锋利的刀刃深深没入邓元吉面前的地面,几乎擦着他的鼻尖落下,吓得他魂飞魄散,尿液不禁顺着裤腿流淌。
佟氏咬紧牙关,忍受着心中的不适,将侄子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抚。她同时派人前往京兆府报案。
顾知漪在这温馨的团聚场面中感到有些不自在,于是默默地带上随从,返回了宁国公府。
谢老夫人得知她回府的消息,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连刚刚回到家中稍作休息的宁国公也顾不上了。她没有理会丈夫那带着责备的目光,直接问道:“知漪,事情怎么样了?”
顾知漪平静地回答:“人已经找到了,我们及时赶到,孩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且,我们恰好目睹了那人的行凶过程,当场人赃并获,让他无从抵赖。”
邓元吉将佟宗晟藏在自己的卧室床上,这样一来,即使佟家人找到了这里,他也可以编造谎言,称是看到孩子晕倒在外面,便将其带回卧房救治。
如果不是人赃并获,这件事情恐怕还会有一番纠缠。
顾知漪简要地叙述了救援过程,但并未提及晁芸萱。
一方面,这并非必要,另一方面,她已经从佟家家丁的脸上看出了他们的败局。
她对于泡茶并无兴趣,也不喜欢自己身上沾染茶香。
然而,顾知漪并不想是非,却有人自作主张,心生被害妄想。
晁芸萱捂着被刀洞穿的右肩,怒骂道:“贱人!她一定是故意的!”话音未落,她便晕倒在地。
谢逊看着心爱的人脸色苍白,心中既疼痛又无奈。她安排人好好照顾晁芸萱,自己则急匆匆地回到了宁国公府。
此时正是晚餐时分,宁国公这位忙碌的官员再次被召入宫中,而谢逊这些天也没有回家用餐。因此,无论是谢老夫人还是顾知漪,都没有等他回来再开饭。
顾知漪此时腹中饥饿,看到桌上美食,便如同饿虎扑食般开始用餐。尽管她的动作迅速,但并不粗鲁,反而显得格外优雅,让人看了忍不住食欲大增。
谢老夫人看着她用餐的姿势,不禁多添了半碗饭。
就在这短暂的工夫,京兆府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
原来邓元吉掳走佟宗晟,是为了向佟氏的大哥复仇。佟氏的大哥在刑部任职,不久前刚刚抓获了一名奸杀少女的凶犯,而那名凶犯正是邓元吉的儿子。
邓元吉精心策划了一条逃生之路,为他的独子布下了重重保护伞,只要他能够逃离京城,在外匿迹数载,待京城的喧嚣与记忆渐渐淡去,邓元吉便会将他接回,以堂侄或外甥的身份,将他呵护在自己羽翼之下。
然而,就在邓元吉的儿子伪装完毕,正要步出城门之际,佟氏家族的长兄洞察到了一丝可疑之处,立刻将他拦下,并揭露了他的真实身份。证据确凿,邓元吉的儿子在七日之后被斩首示众。
邓元吉痛失爱子,悲痛欲绝,他对佟氏的兄长怀恨在心,誓要让对方也尝到失子之痛。
谢老夫人对此事感慨万分,在早晨闲暇之时,她便邀请顾知漪品茗谈心,大部分时间都是谢老夫人娓娓道来,而顾知漪只是偶尔回应几句。
尽管她的话语不多,但每次都能击中要点,让谢老夫人不仅不感到无趣,反而更加勃勃。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温嬷嬷急切的声音:“少爷,请您稍等,容我先行通报!”但谢逊并未等待,如疾风般冲到了顾知漪的面前。
良久,顾知漪满脸困惑地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原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他那气势汹汹的模样,的确不像是善茬。然而,当他站在她面前时,却如同哑巴一般,一言不发。
他的双目瞪得如同铜铃,眼中似乎要喷出火焰,但嘴巴却异常乖巧,不发一言。
谢老夫人也被儿子的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在谢逊冲进来的一刹那,她立刻挡在了顾知漪的前面。
她原本以为儿子会突然失控,但没想到他只是隔着矮桌,怒视着顾知漪。
这情形……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谢逊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虽然依旧神色阴沉,但已不像刚才那么愤怒。
他开口,声音冷冽而沉重:“你都预料到了对吗?”
“你明明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为什么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向死亡?”
顾知漪轻蔑地一笑:“我明明已经看在大表嫂的面子上提醒过他们了,但他们却置若罔闻,难道我还要跪地求他们不要去吗?”
她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