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
城主府变得热闹非凡。
韩硕花了大价钱把悠然居的厨子伙计全给请了过来。
所以,这会颠勺、颠锅声不断。
而诱人的饭香味,也不断地从他城主府上空朝四周飘去。
“听说了没有,城主要宴请白虎堂的人。”
“怎么没听说?哼,果然之前是骗我们的,他们就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当官的话,你们也信,果然好骗。”
……
城主府外面,议论纷纷,而里面则是一片忙碌。
此时,城主府书房。
如意坊的李显烈正脸色不佳地和韩硕隔了一张案桌对面而立。
而韩硕,正坐在案桌前,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中那厚厚的一叠状纸。
李显烈神情不愉。
在韩硕找上悠然居时,他就知道没好事。
没想到他居然要自己下毒。
李显烈现在哪里敢做这种事情。
徐家势大,现在谁敢惹?
特别是他们身边的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狠角色。
之前自己有白虎堂撑腰,都奈何不了对方。
现在没了白虎堂,他更不敢轻举妄动。
李显烈现在就想缩起尾巴做人,谁都不惹。
他让自己给徐家人下药,若是没把徐家人毒杀完,那倒霉的就只能是自己,就算成功了,自己也不会有下场。
所以,这种事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韩硕抬头,漫不经心地看向李显烈,“怎样,想好了没有?”
李显烈苦笑,“韩城主你真的太为难我了,真的。
这事,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韩城主,你听我一句劝,不要跟徐家人作对,跟徐家人作对没什么好下场。”
韩硕脸直接沉了下去。
他阴沉着脸,“李显烈你要明白,现在没了白虎堂,没人给你撑腰,还有,你确定你是干净的,经得起查?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马上?全是状告你的状纸。”
说完,他手一甩,全部状纸朝他身上飞去,最后散落到四周。
看着地上的状纸李显烈脸色一白,脸也变得阴沉起来。
他的生意和白虎堂这些年纠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
现在白虎堂忽然易主,对他的生意影响最大。
从早上开始,他就在销毁自己这边与白虎堂合作的证据。
白虎堂的来历,多多少少他都知道一些。
所以,他不敢有任何疏忽。
但一旦查到,他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些状告自己的人,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不值得放在心上。
李显烈深呼吸一口气,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韩城主,我上有老下又有小,底下还有一群人靠我养活,请你放我一马。
还有,这是一万两银子,你放心,以后我每个月孝敬你一千两银子,你觉得可以吗?”
说这话时,李显烈把自己的态度给放得很低。
他倒是想投靠徐家那边,但他知道徐家肯定不会容纳自己,毕竟自己之前帮着白虎堂对付徐家,自己也野心勃勃地想吞下对方的势力。
自己算起来,也是徐家那边的仇人。
他没得选择,只能向韩硕表忠心,求得庇护。
白虎堂到了,但医院还在,不是吗?
如果自己背后没靠山,怕是不出几天,他如意行的生意就要被人吞个一干二净。
“一千两。”韩硕嗤笑:
“李显烈你打发要饭的?
莫北桑活着的时候,你单独孝敬他一千两,然后如意行的生意三分之一收益归白虎堂。
我算过,这一笔每个月大概有四千两左右。”
说着,他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你就用一千两打发我,李显烈这就是你的诚意?
你若是诚心,那就折算为每个月五千两,你以前和白虎堂是什么关系吗,我们也是。”
李显烈身体抖了一下,一个月五千两,一年就六万两,那他还做什么生意?
他算过,按之前孝敬白虎堂的,一年也就四万两,毕竟每个月的生意好坏不一定。
再加上之前是走白虎堂的关系,把东西卖到北陵去,所以给这钱,他给得心甘情愿。
现在韩硕一张嘴就要六万两,而且没了白虎堂他北陵的生意已经黄了,他现在恐怕一年都赚不到六万两,他开口就是六万两,一个月平均五千,这不是要他倒贴白干吗?
若这样,那生意不如不做了。
李显烈抬头,苦笑,“韩城主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告辞了,这生意没办法做下去了。”
说到这里,他深呼吸一口气,把自己和白虎堂合作的生意说了出来。
到最后,他摇头:
“没了白虎堂,我的生意缩水一半,所剩不多。
你要我一年给你六万两,那这生意不如不做。
一千两已是我能目前能拿出的最大的诚意。”
李显烈是生意人,他知道有些事不能让步,一旦让步,接下来只会步步退,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