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这样做,我会立刻离开这里。”范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冷淡。
厉应天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我答应你,但是我只能选妃,绝不让任何女人做我的皇后。”
他答应了,纵然无比痛苦,也依旧答应了。
因为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把她留下。
阿拾死死咬了牙,随着画面再次转变,他的手也不自觉捏紧。
厉应天按照约定娶了一个大臣的女人,只用一晚便有了皇子。
他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解脱的将这个新出生的皇子封为太子。
他以为他终于可以安心的每日守着范凰,就算她不愿意做他的女人也好。
只要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只要这样他就满足了。
但是很快,扶桑使臣前来商谈两国修好之事。
随行的一个扶桑皇子看中了范凰,他去与厉应天求娶范凰。
厉应天发了怒,但他也念在两国即将修好的份上并没有太责怪。
他甚至在吃饭的时候跟范凰开玩笑:“扶桑之人还敢对你动心思,真是大胆。”
范凰沉默了,许久后她抬头望着他,目光依旧冷淡:“我已答应和亲,嫁到扶桑去。”
厉应天手中瓷勺松了。
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这一次,男人没有再忍让。
两人发生了争吵,厉应天把范凰关在屋子里。
他提剑去了扶桑驿馆,砍伤了扶桑皇子,差点屠杀了所有人。
这一次,范凰服软了,她答应嫁给厉应天做皇后,以此作为他放过无辜之人的条件。
扶桑使臣安全离开了京城。
厉应天也终于如愿娶了范凰。
但在封后大典当日,范凰逃走了。
夜华帝再一次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阿拾看着画面中厉应天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拼命挣扎:“假的!这些全都是假的!”
“娘子不会背叛我,她不会骗我,不会不会不会!”
自己的家人在自己刚出生不久就去世了,是娘子把自己养大的。
娘子说她当初落难,是父母亲救了她,他们于她有恩,所以她会将这恩情还于自己。
她说她会永远支持自己,永远站在自己这边,她说她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
“这些是你瞎编的!这不是我的娘子,这不是,不是!”阿拾双眼猩红,不能接受。
孽便压着他的脑袋,逼迫他去看:“别再自欺欺人了,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你身边。”
“你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她,因为现在站在这里的朕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小团子神色也复杂起来。
她清楚的知道孽给阿拾看的都是真的,孽说的也是真的。
孽由心障生,障由怨念起。
阿拾哥哥死的时候,生了巨大的怨念,机缘巧合下凝结成了障,最终幻化成型才变成孽。
孽现在站在这里,就说明阿拾哥哥的怨念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存在了上千年。
画面再次转变。
厉应天将范凰抓了回来,问她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要欺骗。
她受了伤,但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爱的是扶桑皇子,我要去扶桑。”
“之前说要嫁给你是缓兵之计,是骗你的,你死心吧。”
这话像是毒针狠狠扎在阿拾心脏上,让他无法呼吸。
也同样让当初的厉应天失去理智,男人在极大的愤怒下强占了她,而后打算攻打扶桑。
范凰脸上第一次出现不同于冷漠的表情,那是愤怒和决绝。
“如果你敢去,我就死给你看!”
厉应天死死盯着她:“我宁愿你死在我的后宫,也绝不让你离开我半步。”
范凰闭上了眼,没有再说话。
画面转变。
范凰的尸体吊在房梁上,她的身体随着风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她这一次应了承诺,自尽了。
厉应天一身铠甲站在殿门口,恐慌的看着吊在半空中的范凰,手中的剑落了地。
“啊啊啊啊!”
男人终于被逼疯。
这血泪穿透了时间和空间,也落到阿拾的脸上。
“不!”
!。阿拾奋力的嘶吼着。
体内的封印被硬生生的打碎,弃魂术解了,记忆蜂拥而来。
画面中的厉应天不再单单只是画面。
阿拾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生生拽回当初那个时候一般。
他把范凰解下来紧紧抱在,心脏疼得快要裂开:“娘子娘子!不!不!啊!”
!。
女子的皮肤已经冰凉,脖颈上的伤痕十分明显,心脏亦是停止了跳动。
阿拾撕心裂肺的嘶吼着,痛不欲生:“求求你别死,求求你,是我不好,是阿厉不好。”
“我都听你的,我不去攻打扶桑了,我不去了,娘子娘子啊啊啊啊!”
他拼命哀求着。
宫人们要来将范凰的尸体带下去安葬。
阿拾发了狂:“滚开,不要碰她!娘子没有死,她没有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