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妈妈赶紧抬头望去，只见那女子脸色惨白，身子不停颤抖，一副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模样。
她站的地方就是下面的路，要是摔下去的话，岂不是会很痛？
两人赶紧站起来，把他扶到椅子上。
相比于从来没有服务过任何人的乐妈妈来说，张妈显然更有经验。
“你还好吗？”
她一边询问，一边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打湿了一块手帕，帮她擦脸和脖子。
随后，她从包里拿出一瓶葡萄糖溶液，用水稀释，送到妇女嘴边。
女人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才渐渐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
“我很好。”
张妈看了看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你也是来看孩子的吗？”
张妈见她脸色惨白，却不像是中暑的迹象，倒更像是久病未愈，身体太虚弱了。
“我来陪儿子高考。”
女人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苦笑。
“很抱歉打扰你了。我以为没有晒到太阳我就不会中暑。”
乐妈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边的父母，叹了口气。
其实，站在外面的人都知道，在考场外面什么也做不了，但很多家长，哪怕心里很着急，还是愿意守在那里。
而考场里，乐婉接到试卷之后，就把题目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铃声一响，她就飞快地写完了试卷的第一面，翻到了第二面。
乐婉属于抵抗型性格，也就是说，压力越大，她就能发挥得越好。
就像现在，在紧张的氛围下，她能感受到周围人的压力，这让她的整个感官系统都隐隐兴奋起来，做题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思路比之前任何一次模拟考试都要清晰，反应也更快。
等到她答完试卷，并检查了两遍时，已经过去了不到一个半小时。
乐婉在座位上磨磨蹭蹭了几分钟，决定提前交卷，她有点担心乐妈妈，觉得乐妈妈不是那么听话的人。
果然，交完试卷走出考场后，乐婉一抬头，就看到乐妈妈和张妈并排坐在对面的矮凳上，一人手里端着一杯散发着冷气的奶茶，另一只手拿着小风扇对着两人吹着。
周围的人，也是同样的风格。
如果不是周围拉起了警戒线，标明这里是在考场外面，而且这些家长是来陪考的，别人还以为这是一群人聚集呢。
一个眼尖的人看见了她，喊道：
“嘿，她出去了，她出去了。”
乐妈妈和张妈赶紧抬头，目光相遇。
乐婉注视着他们。
乐妈妈和张妈一边吸着吸管，一边沉默不语。
这很尴尬。
乐婉刚要走过去，突然出现一串话筒，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好，我可以采访你吗？”
乐婉微微低头，看到一名娇小的年轻女记者差点被推倒在地，她赶紧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啊，谢谢。”女记者还处于震惊之中。
人群中一阵骚动，眼看要发生意外，记者们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每年高考，考场外面都会聚集很多记者，采访考生和老师。
乐婉本想拒绝，但看他们脸色通红，鬓角全是汗水，猜想他们一定在考场外等候多时了，便答应了。
然后她听到有人问，
“同学，作为第一个走出考场的人，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我是第一个出来的？”乐婉惊讶的问道，她以为已经有人交卷了。
毕竟有些同学只是为了高考才来考场的，比如她上次高考就遇到过直接跑掉，提前交卷的人。
记者证实了她的怀疑。
“是的，你是第一个。”
“那你觉得今天的考试难吗？”另一名记者立即问道。
乐婉想了想。
“我已经尽力了。”
正当她回答记者的提问时，眼角余光看到乐妈妈和张妈正在偷偷收拾东西，准备逃跑。
记者继续追问，
“那些不知道怎么做的题怎么办？”
乐婉说道：“我没有发现任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题目。”
她慌忙推开记者，跑了过去，当场抓住了两人的现行。
“妈妈，你不是答应过我们不要在考场外面等吗？”
乐妈妈愧疚地解释道，
“唉，这么多家长聚在一起，我就是玩玩而已，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这么快就出来了。”
乐婉心里说，
“你别这样，以前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我怎么没见她这么热情呢？”
要是乐妈妈听到这话，肯定会大叫冤枉，明城私立高中的家长基本都是一个圈子的，走到哪都能碰到几个，聊天的内容不是炫耀自己的时装首饰，就是炫耀自己的老公孩子，不是现在这样，大家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聊着天，玩着乐着。
看着他们手中喝了一半的奶茶，嗡嗡作响的风扇，还有凳子上的炸鸡和薯条，乐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说道，
“我看你们玩得很开心。”
乐妈妈看着手里的东西，干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