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灰狼跃过低矮的院墙,阴冷的目光盯着堂屋。
“怎么办,怎么办,狼来了!”
“老头子,咱要死了吗?”
“嘘,都别出声!”
躲在堂屋内的人,都吓得浑身颤栗。
狼的毛发,嘴里滴落的涎水,甚至呼吸间的腥臭味儿,让人恐惧。
阿祥婆双手合十,跪趴在炕上不停念念有词。
阿祥爷捏着烟杆的手发白,双眼愣愣地瞪着木门。
吴氏抱着箩筐瑟瑟发抖,许是见林姝看过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娘,你好歹换一个凳子在手,也比箩筐强啊!”林姝耍着铁棍打趣道。
“好像也是哦!”
吴氏又偷偷摸摸地拿一根小凳子在手,若不是关键时刻,林姝都要被她的造型逗笑。
…
“刺~刺~”
门外传来一阵抓挠声,一双狼爪探进来。
“哐~”
林姝眼疾手快地砸下一棍,耳边响起轻微的骨裂声。
“嗷~”
吃痛的狼发出尖利的叫声,也激发了它的凶性。
两头狼狡猾地碰头后,围着屋子打转,却让养在后院的鸡遭了殃。
“咯~咯~”
鸡的扑腾声和惨叫声,令躲在屋内的人更加胆颤。
两只瘦得皮包骨的鸡,又怎么能填饱两头饿狼。
闻到越来越近的血腥味儿,林二壮与林宏义抽出砍柴刀,一左一右地守在窗口。
林姝兄妹四人则守在堂屋门口,只要狼一伸爪就是一通打砸。
五人通力合作下,两头敢于冒头的狼被乱棍打死。
午时,进村偷鸡成功的狼,被阵阵敲打声吓退。
清点下来,唯有林二壮打死两头狼。
村民们心有余悸之时,又盯上两头狼肉。
“我家的鸡被狼吃了,一头狼归我家。”
“呸,你家的鸡被吃了,我家的猪还被咬死了。
赔也是赔我家,两头狼都该归我家。”
“我们一家借住在阿祥婶家,她家仅有的两只鸡也被吃。
这两头狼是我杀的,赔谁由我来决定。”
林二壮淡淡地扫一眼村民,果断地道。
“我不希望听到有人欺负阿祥婶一家,林二壮虽没什么本事,但还懂得有恩必报的道理。”
林家村对林二壮来说,再也没有啥可留恋的。
离开前,他拿出五两银子给两位老人,低声道。
“阿祥叔,今年的年景不好,多囤些粮食。”
“这银子是你用命换来的,阿祥叔不能要。
有那两头狼就足够了,你们快走,免得村里人又说三道四。
我们一把年纪,活多久算多久,不用管我们。”阿祥叔一口拒绝道。
“阿祥叔,你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你的孙子考虑一下吧!”
林二壮将银钱推过去,起身带着一家人匆忙离开。
当然,离开之前不会忘了两顶帐篷。
这可是他们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家。
…
吴家村。
“好你个林二壮,还知道自己有一家人啊!”
吴一刀一见进门的人,立马大声吼道。
“岳父大人,你老消消气,小婿愿任打任罚!”
林二壮一见老丈人那威武壮,立马变成鹌鹑。
故意举起受伤的胳膊,赔着笑脸小意讨好。
“滚,看你那没出息样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脸没皮的。”
吴一刀这下是有气无处发,以前这个女婿是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来。
不知是跟谁学的这套,吴一刀看一眼外孙女。
小家伙捂嘴偷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进屋!”
吴一刀低吼一声,牵着林姝坐在上位。
“小婿见过岳父,之前多有愚钝还望岳父原谅!”
林二壮一进屋便直直跪下认错,态度比当年求娶时还要诚恳。
吴一刀眼圈儿一热,心里有再多的怨和气都化为乌有。
“起来吧!
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以后跟腊月 好好过日子就成。
说说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儿!”
“感谢岳父大人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事情是这样的……”
被除族的林二壮,面对岳父时不再有任何隐瞒。
将他梦中所见一一道出,说到伤心处时泪水滚滚而落。
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
吴一刀看着身边小小的一团眼圈儿发红,谁能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便经历了诸多苦难。
连成年人都做不到以命相护,可一个至善至纯的孩子,却能大无畏地保护爹爹付出生命。
“姝儿,不可以这么傻,明白吗?”吴一刀心疼地道。
“常言道伤在儿身,疼在父母心,姥爷也会心痛。”
“姥爷,有些事当不得真,咱们得往好的方面想。
我和哥哥们带回来两顶帐篷,最大的一顶送给姥爷。
咱们走到哪儿都有地方住,也不怕露宿野外。
这不挺好的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