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脚步与杂草的摩擦声越来越近。
兄妹四个撅着屁股围成一堆,像土拨鼠一样刨土。
飞扬的泥土,落得满头满身,不时发出一声惊呼。
“哎哟,断了断了!”
“哎呀,二哥是笨蛋。”
“你行你来。”
“看我的。”
抵在一起的小脑袋叽叽喳喳个不停,听得来人心肝儿发颤。
“停停停,乖乖们,姥爷来了。”
吴一刀压着嗓子,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说话。
生怕声音大了,人参会废在外孙们的手中。
“爹,真的是人参,孩子们的运气太好了。”
林二壮看到那红果果,一眼认定,语气中的兴奋是前所未有。
他打猎时采到过两次人参,却一个铜板都没见着。
说起来就是笑话。
如今,闺女发现一片,这是何等的运气。
林二壮快速地扫一眼现场,心知有疑却不会声张。
好在来的是他和岳父,不然这个谎还不好圆。
包子的出现,完全被两人自动忽视。
此时的两人,眼里只有那红果果下的人参。
人参代表着救命神药和大把的银钱,谁不爱。
…
“姝儿,你滚泥坑啦!”
吴春花指着林姝头上的泥,捂嘴偷笑。
“大表姐,我本想逮只野兔让你们尝个鲜,却被野兔带偏了。
看,捡到一只狗狗,好可爱哦!”
林姝无奈地摊开小手,掌心泥草混成一色儿。
还不忘向众人炫耀她的神犬——包子。
“哈哈哈,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
姝儿表妹好笨哦!
这狗不会是野狗吧,当心它咬你屁屁。”吴春柳笑得花枝乱颤。
“嘿嘿,咬也是咬你屁屁,当心点哦!”
林姝睨一眼二表姐,没心没肺的家伙,也不怕被大舅妈揪耳朵。
【呸,谁喜欢咬屁屁,臭 死了!】
包子呲牙威胁,吓得吴春柳后退两步。
“姝儿,还不快回来洗洗。”吴氏没好气地道。
见四个泥娃娃回来,吴氏只觉得头都大了。
好在前面有溪水流过,不然只能干洗了。
细心的吴氏,让大儿子用破床单圈一个洗澡的地儿。
数落着林姝进去,将她剥光光按着一顿揉搓。
提出两桶浑浊的水,才罢手。
…
“找到一个好地方,走。”吴一刀迈着大步回来道。
“走了,搬到树林里去,再晒下去就成人干儿了。”吴有银夸张地道。
一群人由吴一刀带路,搬进树林中歇息。
眼前的一片空地,正是他们清理出来的人参地。
林姝扫一眼笑呵呵的姥爷,指挥舅舅和哥哥们搭帐篷。
两顶大帐篷很快坐落在林间,杂草铺一排便是天然的床。
两家人挤在两顶帐篷里刚刚好,吴大明和吴小明两家只得自己动手搭简易窝棚。
四家人聚在一起,最快活的莫过于小孩子。
因为白天不许生火,更不许大声说话。
男孩子们聚在一起在林中探险,女孩子拿着针线坐一堆缝衣服或鞋袜。
不时说一两句悄悄话,一个个俏脸绯红。
林姝翘着二郎腿躺在草铺上,嘴里叼一根杂草,左手顺着包子的毛。
半眯着眼睛,实则心思已进入空间。
一堆从吴家收来的家具,与杂草和枯树堆在空地里,只能当柴禾烧。
起出的人参,年份在百年到五六年不等,大大小小共计二十五株。
她小心地将其栽到屋后,看着日渐壮大的队伍,唇角弯弯。
…
“这孩子梦到什么开心事儿,睡着了都在笑。”
吴一刀大步过来,见闺女大热天的缝皮袄子,热得满头大汗。
虽有些心疼,却没出声阻止。
毕竟出嫁的闺女,有着自己的一家人,许多家务事还得闺女操持。
只有她自己支楞起来,一个家才能过上好日子。
“姥爷,坐!”
林姝一咕噜爬起来,抱着包子靠坐在帐篷上。
“哈哈哈,今儿真是沾了姝儿的光了。”
压抑的笑声,在吴一刀喉间滚动。
古怪而吓人。
“姝儿,你看看怎么分。”
吴一刀掏出藏在怀中的六颗人参,年份有四十年的,也有十来年的。
“姥爷,这里你最大,当然是听您 老人家的了。”
林姝举着大拇指,又竖一根小指笑嘻嘻地道。
“跟着姥爷走,只要有饭有肉吃就行。
我不挑的!”
“嘎嘎嘎,咱姝儿不挑。”
吴一刀笑得面皮抖动,真想让林姝随吴姓。
这就是一个福娃娃啊!
得到分配权的吴一刀,仍与林姝嘀嘀咕咕好一会儿。
主要是给她分析另两家人的品性,遇事儿让她心里有个谱。
最终,林、吴两家各得两株三四十年的人参,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