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厚厚的积雪里,突然冒出两个毛呼呼的脑袋。
林姝左右打望一圈儿,没发现什么异常。
确定好方向,两道身影快速蹿出去。
‘嗖~’
‘嗖~’
雪茫茫的大地上,不见一缕人烟,只有两个小点儿飞速滑行。
两个小点儿如土拨鼠般起伏跳跃,互相追逐。
眨眼间,便不见影子。
一路上,连一个指示路牌都没有。
这让身为外来者的林姝,很是为难。
原身的记忆里,只有逃荒与虐杀,沿途经过哪些地方更是一无所知。
说起来,都是不识字的锅。
…
经过一片树林时,林姝见一大两小在冒雪拾柴。
三人单薄的身板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遮面的破布条下,脸冻得通红且皲裂。
一双手冻得像胡萝卜一样,有些地方已溃烂。
心里不免生起一丝同情,也仅此而已。
若是她没有空间和乾坤袋,想来应该与眼前的难民一样难熬吧!
…
‘扑~嗵~’
小个子背着与身高一般的柴禾,突然前扑倒在雪地里。
“哥哥,你怎么了,起来呀!”稚嫩的童音,焦急地喊着。
“娘,快来呀!”
捆柴的侯氏听到小儿子的呼声,踉跄着扑过来。
一把抱起倒在雪地里的大儿子,见他双眼紧闭,焦急地道。
“铁蛋儿,醒醒啊!
不要吓娘,快醒醒啊!”
候氏无助地抱着大儿子,费力地扯开他身上的柴禾。
解开衣襟,将孩子搂在怀中取暖。
‘咕~噜噜~’
‘咕~噜噜~’
‘咕噜噜~’
娘三的肚子发出饥饿的叫声,候氏心头比黄连还苦。
她抓一把雪含在嘴里,一时冻得呲牙咧嘴却舍不得吐出来。
一手掰开大儿子的嘴,低头喂一口融化的雪水。
双眼紧闭的铁蛋,不由得吞咽下去,缓缓睁开眼。
“娘,铁蛋好饿。
爹爹和爷爷怎么还不回来,我要饿死了。”
“你爹和爷爷进山打猎,等我们回去就有吃的了。
快起来,不能睡在雪地里,会冻死人的。”
候氏看着两个瘦得皮包骨的儿子,心头堵得慌。
两个壮劳力进山打猎,一走就是三天。
婆母又病重,他们连下锅的野菜根都没了。
家里实在是没取暖的柴禾烧了,娘三个才不得不出来拾柴。
饿了就吃一把雪,可两个孩子哪里承受得了。
以前人多的时候,还能互相扶持一把。
路过山界坡时,正遇上土匪下山。
一群人跑的跑,散的散,抓的抓。
他们家能全须全尾的逃出来,多亏了公爹和她男人拼死相护,一家人才得以脱险。
慌不择路下却跑错了方向,最终只能回到之前落脚的荒村。
人单势薄又没有吃食,一家人更不敢经过山界坡。
一切只能等开春后再说,可这个冬季又该怎么过。
候氏光是想想,就愁得头发一把把的掉,不免想起以前的鸟巢队。
【要是林兄弟一家在该有多好,一家大小都能打,人又爽快大方。】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
‘嗖~’
两道身影从母子三人面前滑过,候氏盯着那似狗似狼的影子,狂咽口水。
她看一眼丢在不远处的豁口柴刀,恶向胆边生。
当她抓到豁口柴刀时,那两道影子早已不见踪影。
“要是公爹在就好了,一准儿拿下。
那样的话,咱就有肉吃了。”侯氏喃喃自语道。
“娘,真的有肉吃吗!”
铁蛋一听有肉吃,立马来了精神。
小小的钢蛋,得知回去就有肉吃,手脚都灵活了些许。
拖着一根树枝,念念叨叨地道。
“有肉吃,有肉吃,有肉吃。”
候氏听得心酸无比,只觉得一会儿热,一会儿又冷得慌。
忙拾掇好柴禾,牵着两个儿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回村。
不到两里的路,对此时的侯氏来说,犹如万里长城。
…
对一晃而过的荒村,林姝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一个。
刚才的那三人,一看便知是住在村子里。
为了不给自家惹麻烦,还是不要进村子的好。
眼下赶路要紧,夜幕降临时随便找个地方闪进空间。
比在外面挨饿受冻好数倍,有那个条件干嘛要去受罪。
路要赶,享受更不能少。
…
“小妹,快喝碗肉汤。”
“小妹,快洗把脸。”
“姝儿,先把外衣脱下来。”
……
林姝一进空间,便被一家人热情地包围。
她张开双臂享受着家人的服侍,一碗肉汤下肚,四肢都暖和不少。
劳苦功高的包子和落汤鼠,也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