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乱跑,会一直等你们回来一起离开。”吴氏哽咽道。
北蛮子这么快就打过来了,不知以后的日子又会怎样。
听到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一家人的心更不安。
有太多的话要说,特别是吴一刀。
心里的难受就别提了,是一点儿都不想他们去面对。
“姥爷,我们不会有事儿的。
你要相信我的运气,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林姝头大地道。
她脑子嗡嗡响,像数百只蜜蜂在耳边飞。
包子和落汤鼠紧贴在腿边,不肯离开半步。
她抱着两只,好一通叽叽咕咕,才让两只留下。
又要安抚成年人,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好,姥爷相信乖孙孙。”
吴一刀扭头抹一把脸,他想跟着乖孙孙,又怕给她拖后腿。
又放心不下闺女和双胞胎,真是哪哪儿都想照看着,却哪儿都做不好。
“别想太多,都拿好武器随时准备战斗。”林二壮最后嘱咐道。
他最后看一眼屋内的长刀、长枪,内心才稍安稳。
整理一下四人的包袱,里面装着水和干粮。
饿了随时可以填补一下,等县衙派饭怕是人都饿死了。
…
随意客栈,大门敞开。
杂乱的脚印显示旅客离开时的慌乱,地上还有掉落的各种物资。
破窗被寒风吹得吱嘎响,逃难的人只顾着埋头跑路。
“爹,大门从外面锁上,你再翻窗进来。”林姝摸一把钥匙给他道。
“好!”
林二壮接过钥匙,径直去锁门。
“小妹,为啥要从外面锁门。
客栈内啥也没有,连掌柜都不见人影儿。”林宏田不解地道。
“希望贼人经过时,看到大门锁着会觉得麻烦吧!”
林姝觉得,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就多一线生机。
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一种侥幸心理。
父子四人在客栈内转一圈儿,没发现有别的人留下。
遗弃的衣服、被褥、锅具挺多,林姝没捡这些无主之物。
富得流油的她,不再是刚到这里的穷光蛋,见一根草都想收捡进空间。
现在搜刮,是有选择性的。
将受伤未愈的黑马和驯鹿,两架爬犁收进空间。
套上两架爬犁,小心地关好后院门,专挑人少的巷子朝县衙方向去。
…
逃离的大部队,人多而杂乱,全都见缝插针地往前挤。
爬犁、马车、架子车、雪橇,这些常用的交通工具,此时造成了要命的堵塞。
互不相让下,可说是寸步难行。
鞭子挥得啪啪响,仍没人愿意让出逃生的机会。
车上的麻袋,更是引来难民的觊觎。
护着爬犁前行的人,很快被挤散。
有那心思不善的人,用铁片在麻袋上用力一划。
麻袋内的粮食,一下子暴露在难民眼皮下。
“有粮食!有粮食!”
一声尖叫立马引来难民的疯抢,爬犁上坐着的小孩子,被吓得尖声哭喊。
吴三舅眼底一片血红,举起棍子打向最近的人。
眼看着龙凤胎被难民扯下爬犁,而他只隔着两臂的距离,却怎么也前进不了一寸。
“有福春芽,快往爹这儿来。”
“粮食你们可以拿走,别动我家孩子。”
疯抢的难民,哪里听得进去。
有那觉得小孩子碍事儿的难民,一把抓起小孩儿扔出去。
吴三舅和赵氏疯子一样的扑向两孩子,危急之时抓住两孩子的腿。
这才险险地将人抢回怀中,满目猩红地看着爬犁上的东西被抢干净。
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每架车辆上都发生着同样的事情。
但每个人的运气不一样,有的小孩儿一下地,被踩在脚下再也爬不起来。
有的则浮于难民潮上,不知推向何处。
疯抢像瘟疫一样继续蔓延,鲜血随着惨叫声飞舞。
乱了,一切都乱了。
…
“退回屋子里去!”
吴大舅厉喝一声,猩红的双眼里全是恨意。
他恨,恨这些难民。
本以为大家都是逃命,哪想到会有人心肠如此歹毒。
早知这样,就不出客栈了。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卖,现在就是想回客栈都没机会了。
只能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出逃的人全都疯了,抢劫不说还草菅人命。
【一切都是为啥啊!】
吴大舅愤愤地看向灰暗的天空,更想问老天为何不开眼。
可他却没那个功夫。
…
“站住,交出你们的爬犁。”
一蒙面男子扛着铡刀,从巷子口跳出来道。
‘唰~唰~’
四个高矮不一的蒙面人,紧跟着出现。
这些人拿着铁叉、扁担、条凳,还有一人拿的是木勺子。
“打劫,交出你们的武器。”
林姝将铁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