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苑其实并不打算去见什么包大人,但耐不住身边的梅娘一听说“开封府包大人”的名号就想也不想的点头答应了。不仅如此,她还拽着穆清苑的衣袖不住的劝,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撒手的架势。
穆清苑没法只能点头答应。
不过,在他们随展昭去见包大人的时候先回了一趟客栈将李婶接了出来。
梅娘一见到她娘顿时泪如雨下,母女二人拉着手说了好半天的话,若不是穆清苑在一旁提醒,只怕就连梅娘都快忘了她答应展昭的事。
梅娘这才抹掉眼泪告诉李婶说开封府的包大人来了,他们要去将陈州的情况告诉包大人,会带她一起走。
李婶的反应有些奇怪,她在听到“开封府”三个字时,摸着梅娘发顶的手明显顿了下,然后在梅娘道歉说自己擅自决定的时候才叹了一口气,原本就毫无光泽的眼睛看着更加的无神,她喃喃自语了一句“这都是命。”梅娘没听清楚,小声的问了一句,李婶摇摇头闭口不言。
一旁的穆清苑自然是有看到李婶的唇微微开阖,他转头看想李朝暮,后者摇了摇头,眼神不经意的看了眼门外的展昭,示意他暂时别问。
收拾妥当后,三人便带着梅娘和李婶趁夜出了陈州,往包大人暂时落脚的地方去了。
未免夜长梦多,三人几乎都将轻功运用到了极致。展昭对穆李二人更是啧啧称奇。这二人,穆清苑背着李婶,李朝暮背着梅娘,速度竟然一点也不比他慢。
很快,几人便到了距离陈州府大约三十里地外的一个小城镇中,然后在展昭的带领下来到包大人暂时落脚的客栈。
穆清苑他们前脚刚踏进客栈迎面就飞来一个酒坛子,展昭眼明手快的将朝穆清苑迎面飞来的酒坛接住,然后没好气的问屋顶上的一个白衣身影:“白兄你这是做什么?”
“哟呵,猫儿,包大人让你去陈州查探,你这才走了五日不到就回来了……”那人故意拉长了语调,他促狭的笑了起来,挤眉弄眼的,“你莫不是去陈州只是接自己的相好吧?”他的眼神显然是看着穆清苑的。
“白老鼠!你休得胡说!”展昭呵斥了那人一声,随即又歉意的对穆清苑抱了抱拳。
穆清苑将背上的李婶放下,交给了一旁已经从李朝暮背上下来的梅娘,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用一种非常低缓好听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无碍。那位白衣侠士眼有疾,我自然是不会和一个有病的人计较。”
一旁的梅娘和李婶闻言都笑了起来,李朝暮的唇角也难得的扬起。
展昭一手握拳轻咳一声后也不说话了。
站在屋顶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江湖上号称锦毛鼠的白玉堂,他自然是听出了穆清苑在说出那声“无碍”时的声音显然不可能是个姑娘,顿时也明白自己搞出了一个乌龙,正当他打算道歉的时候,就听对方居然挤兑说他有病!
嗨呀,一个看着文文弱弱的书生竟敢挤兑你白爷爷!
白衣人——或者说,白玉堂立时不干了,他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站到穆清苑的面前不忿的说道:“你这书生说谁有病呢!”
穆清苑看了他一眼,凉凉的说:“谁应说谁呗。”
“你!哼!”白玉堂显然是被穆清苑气得不轻,却碍着眼前的人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不像对待展昭一样一言不和就能动手,只能冷哼一声一副“本大爷不与书生计较”的模样横了一眼穆清苑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人可真有趣。”梅娘附在李婶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李婶笑着点了点头。
梅娘自认为自己同娘咬耳朵不会被人听见,却不知在场的都是耳清目明之人,况且还是如此进的距离,自然是听得清楚。
穆清苑对此不置可否,展昭则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心中庆幸还好人已经走了,不过同时也觉得奇怪这姑娘怎么会觉得白玉堂有趣。大多数见了他的人都会赞一句少年华美,器宇不凡。可这姑娘却恰恰相反,她没被白玉堂的好相貌迷惑,反倒觉得这人有趣,真是怪哉。
这一插曲后,展昭便先安排几人休息。穆清苑问他不先见包大人么?展昭却言道几位一路风尘,先稍作休息。尤其是梅娘,她才从软红堂逃出来实该好生休息,休息一宿明日再见大人也不迟。
穆清苑闻罢很是喜欢展昭的这份细心,于是也没推辞,道过谢之后,几人自去休息不提。
在睡前,穆清苑先是来到李婶的房里继续为她的眼睛施针诊治。
梅娘虽然困顿,却也一直陪在李婶的身边帮她按摩肩膀手臂。
结束之后穆清苑退出李婶的房间,刚关上门,一转身就见白玉堂抱着一把剑站在自己身后。
“嘿,真看不出来你这你书生还是个大夫。你医术怎么样?开封府的公孙先生你知道吧,以他的医术称一句神医也不为过。怎么样,只要你乖乖说一声‘白爷爷之前是我错了’我就帮你引荐引荐!”
不待穆清苑出声,白玉堂就已经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穆清苑静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冷漠的说:“哦。”转身就走。
“喂,你这书生,‘哦’什么‘哦’啊,白爷爷我说的话你没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