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院子里的人都被白玉堂这声呼叫惊醒。
彼时,除了梅娘和李婶,其余几人都聚集在了公孙的房里。
展昭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公孙坐在床边一只手搭在了展昭的手腕上为其号脉。半晌,在将展昭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后才出声道:“展护卫身上的伤没有什么大问题。”
白玉堂和包拯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公孙策又说道:“不过,学生观展护卫的脉象,他似乎是中毒了。”公孙说着眉头微蹙,“只是学生还不能确定展护卫所中之毒为何物,这脉象有些奇怪,学生不敢轻下定论。”
穆清苑在一旁听得微微皱起眉,此时他只穿着一件里衣,身上单单披着破军外袍,看着比白日里层层叠叠的装束更加清瘦。他在李朝暮的帮助下拢了拢外袍,然后走到公孙策的身旁问:“我可以看看展大人吗?”
公孙策点点,让开了位置让穆清苑坐下。
穆清苑也没推辞。坐下后又一次拿出展昭的手,搭上他的手腕凝心号脉。
“我说板蓝根你行不行?”坐在一旁的白玉堂面露怀疑的看着穆清苑。
穆清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只小白鼠自从知道“菘蓝”是味药材又名板蓝根后就时常这么称呼穆清苑,气得穆清苑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毒哑了他。
“瞪我也没用!没见公孙先生都还不能确定吗,你难道比公孙先生还厉害?明明就只是一株板蓝根……”
白玉堂还在碎碎念,穆清苑却是直接用空闲的一直手朝白玉堂扔了一枚银针,呵斥道:“闭嘴!”
银针擦着白玉堂的脸颊飞过,随后牢牢的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几乎整根银针都插了进去。
“……”这一幕来得突然,几乎没有人发现穆清苑是何时动的手,当白玉堂感觉脸颊处微微有些刺痛时,温热的血已经从被擦伤的伤口出冒了出来。他捂着伤口,连忙扭头去看身后的墙面,找了半天才找到那根几乎整个没入墙体的银针。可想而知,若这枚银针是冲着他的心脏而去,那么此时他早就没了呼吸。
“板蓝根你这是要谋杀啊!还是当着包大人的面!”
“闭嘴!”穆清苑瞥了白玉堂一眼,眼中充满浓浓的嫌弃。
“你——!”
“白少侠冷静冷静,穆公子还在给展护卫诊脉呢,你就安静些,别打扰他,耽误展护卫的伤势。”
一旁的公孙策眼见白玉堂又要跳过去挑衅穆清苑,连忙将他拉到一旁。
“哼。”白玉堂哼哼了几声不说话了。
他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多少也知道轻重缓急。他白五爷就看在展小猫的份上暂时不和板蓝根计较了。
房间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耳边没有了那有些聒噪的声音,穆清苑总算是能沉下心来为展昭诊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穆清苑号脉的时间似乎要比公孙策还长了一倍不止,中途他甚至还频繁的掀开展昭紧闭的眼皮查看。
白玉堂觉得这家伙就是在惺惺作态。连公孙先生都不能确定的东西,他这么一个一看就还是学徒的家伙又怎么能看出名堂来。
可是,当穆清苑放下展昭的手后,最先凑过去问的却是公孙先生本人。这让白玉堂站在一旁瞠目结舌。
“穆公子可是看出了展护卫中了什么毒?”公孙问。
穆清苑看了一眼公孙策,又看了一眼包拯,心里叹了一声,开口说道:“展大人并非中毒。”
可他刚说完这一句,一旁的白玉堂就冷笑了一声,“人都昏迷不醒了还不是中毒?板蓝根你可别胡诌啊!”
穆清苑难得理他,看都没看白玉堂一眼,直接对公孙说:“展大人应是中了蛊才会昏迷不醒。”
公孙捋了捋胡子笑道:“穆公子所言正是学生所想。只是不知穆公子是否已经确认了展护卫所中何蛊?”
穆清苑说:“苗疆蛇蛊。”
公孙又问:“阴?生?”
穆清苑答:“阴。”
公孙一愣,问:“穆公子可有治法?”
穆清苑淡淡看了一眼依旧带笑的公孙策说:“直接拔除便可。”
公孙策闻言,立即就朝穆清苑拜下了身子:“展护卫就有劳穆公子费心了。”
被赶鸭子上架的穆清苑:“……”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喂!
一旁的白玉堂也是一脸呆滞,原本就听二人打哑谜一般的对话听得一愣一愣,这还没明白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呢,公孙先生就将展小猫交给了板蓝根!?
眼见一旁的包拯也诚恳的拜托自己,穆清苑叹了口气,言道自当竭尽全力救治展大人。
穆清苑虽然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被眼前这位一脸无害的书生坑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在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后,穆清苑便动手将展昭扶起坐好,一旁的李朝暮见了也走上前来,帮忙将人扶稳。穆清苑见展昭被李朝暮扶住便直接放手翻身坐到了床上,随后动手褪下了展昭的衣服。
与穆清苑隔着展昭面对面的李朝暮一见前者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挑眉,脸色随即变得有些阴沉。
一旁的白玉堂却是直接炸毛。他指着穆清苑叫道:“板蓝根你干嘛脱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