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眼前这位陌生的女子口中听到语气熟稔的“穆小哥”和“李道长”, 白狼心中的疑惑愈甚,他们初至此世界不过三四天的时间,见过的人五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而在他的记忆里, 根本就没有关于这名女子的记忆。
女子依旧对白狼眼里的警惕和疑惑视若无睹,她直起身招呼了一声身后的律师先生便打算进去了。
这时,站在白狼头上的兔子咿咿呀呀的发出了声音。正欲抬步的女子停下了动作, 她好似听懂了兔子的话一般转过身再次弯下腰伸手在兔子毛茸茸的头上揉了揉,露出一个笑颜说:“放心吧, 我保证。”
说完,女子便踩着一双高跟鞋踢踢踏踏的走了。
兔子重新在白狼的头上趴下。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白狼最后看了眼已经走进大门的那一男一女的背影, 下一秒就闪身不见了。
当穆清苑发现来人并不是他所认为的d伯爵, 心里纵然有些疑惑, 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不变的淡然。他微微朝妍丽的、始终带着笑意的女子颔首, 之后便一言不发的听着另外一个男子与那些警官扯皮商量保释的事。
男子自我介绍说自己名叫朝日奈右京,是当事人的代理律师。
“仅凭一个出入境记录就判定我的当事人为偷渡者, 这显然是不合理的。”简短的介绍后,朝日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向警方提出了抗议。
这时, 有位年轻的小警官不知是被男子的气势吓到还是真的有些动摇,语气有些不甚确定的说:“他们二人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也是事实。”
男子叹了口气,然后打开公文包从包里拿出了一些东西放在了桌上, “这是当事人的图章, ‘认印’和‘实印’皆在此, 以及这些是当事人名下部分实业房产的文件,我想这些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唔……”负责审问穆清苑的老警官拿过桌上的物件看了看,随后又叫来了一名后辈,让他去查查“实印”的真实性。因“实印”必须先到政府机构办理“印鉴登录”,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就在小警官要离开去查证时,朝日奈叫住了他,“等等,不用那么麻烦。”同时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纸文件,“这是‘印鉴登录证明书’,若警方依然存疑,可查证这份证明书的真伪。”
老警官看着眼前这些证据,心中已然知晓这二人恐怕是被误抓回来的,对隔壁刑事部搜查一科会出这种乌龙他表示不是很理解,但同样不理解的还有这两人,明明可以说清楚的问题,怎么就一句话辩驳的话都不说呢?不管是在被抓前,还是被抓后。两人在警局里双双缄默到底图个啥?
“穆先生当时为什么不和目暮警官他们说清楚?”
穆清苑看了老警官一眼,随即移开视线看向了其他地方,依旧一句话也不说。
“……”老警官嘴角抽了抽,这人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穆清苑当然不是哑巴,他只不过是明白一个道理——多说多错。听了那么半天,他也算是明白眼前这位长相俊秀,看着成熟稳重型的男子是在帮他,甚至可以说,他的手中有穆清苑此时最需要的身份证明。看他的架势定是有备而来,再加上穆清苑对他口中的什么图章实印都不是很清楚,所以,为了不给人留下什么把柄,穆清苑在这时选择闭口不言再合适不过了。
果不其然,穆清苑闭口不言后,朝日奈很顺手的就将问题接了过去,他轻笑了一声,然后对老警官说道:“警官先生大概是没有注意到我之前说过的话。”见老警官不明所以的看过来,朝日奈推了推眼镜说,“啊,可能是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我,朝日奈右京,当事人穆先生的代理律师,受穆先生委托,正在为其办理其名下产业的资产权利交割,其个人图章皆在我这里。试问,在警方突然对我的当事人提出怀疑时,他要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对了,我的当事人并没有驾照。警方既然提出了怀疑,我的当事人又无法立即拿出证据,单凭两句话警官你就会相信吗?”
老警官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就算如此也不用一句话都不说吧?”
“怎么会,”朝日奈继续笑,“我倒觉得我的当事人做的很对。穆先生接受警方调查既是配合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这样警方就不能以抗法来对我的当事人提出指控。同时,在自己的代理律师来之前保持沉默是他享有的权利。”
“……”老警官额上的青筋都快冒出来了,果然不管过去多少年他都很讨厌和律师这行业的人打交道。
这时,去查证“印鉴登录证明书”真伪的小警官回来了。一进门,所有人,除了穆清苑和那名自从进来后就一语不发的女子外都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沦为目光焦点的小警官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战战兢兢的说:“证明书没有问题。”
这事早有预料,老警官也不见得有多失望。照理说在这么多证据下,穆清苑和李朝暮偷渡者的嫌疑早就洗清了,老警官也非常清楚这点。可他不知为什么偏偏就和朝日奈律师较上了劲。
没有再去看那些证据,老警官又绕回了最初的问题,“那么出入境记录又要怎么解释?”
朝日奈仿佛就是在等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