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梨花养人,更醉人,李太守这是在昌平醉了三十年啊!不愿意离开也正常。”徐楚瑶轻声笑道,只不过意有所指。
“害,什么醉不醉的,不过是难得糊涂罢了。”李增笑呵呵的回应道,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徐楚瑶真怕这老太守给自己灌醉,连忙说道:“太守不必这么急,这酒慢慢喝就好,对了,我听商人们说,这昌平两种特色,一种是满城的梨花,另一种则是梨花酿造的梨香果酒,这梨花我们是看见了,就是这酒”
“啊,梨香果酒啊,那酒现在酿造不易,唯有逢年过节才有的买,哪怕是我这太守,想喝梨香果酒都要和平常百姓一样,只有等到日子才能喝。”
“砰!”
“啪!”
突如其来的拍桌子声,直接吓的李增酒杯都掉了,看着一连怒容的世子殿下,李增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能看向世子妃。
“我要喝梨香果酒,叶白梨呢?叶白梨怎么还不回来。”
陈玄在大喊大叫,李增也听明白了,应该是世子的仆人出去买酒现在还没回来。
“快,快去找那个叫叶白梨的人,让他别白费功夫了,现在这时节没有梨香果酒。”李增连忙让管家出去找人。
陈玄在世子妃的安抚下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经过陈玄这么一闹,李增酒都醒了不少,开始介绍昌平的风土人情,席间倒是也没有什么冷场的事情发生。
李增刚刚说完一段关于青云山的逸事,就看到管家神色匆匆的走到他旁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真的?”李增的表情谈不上好看,不过语气到还是平静。
“真的!”那管家说的斩钉截铁。
“你先下去吧。”李增示意管家离开,又看了看陈玄身后的赵扶摇。
“这是自己人。”徐楚瑶也知道李增什么意思,连忙开口道。
李增不置可否,缓缓开口道:“世子妃殿下,你们进城的时候是不是遇到鼍神社了?”
徐楚瑶点了点头,要不是刘长史出来解围,他们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脱身,在太守这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你们是不是以为,这鼍神社是老夫捏造出来用来敛财的?”李增说的很直白,但竟然这老太守敢这么说,八成不是他授意的。
“当然不是,今日一见李太守乃是文人风骨,我想您是不会干这种事的。”徐楚瑶摇了摇头。
“文人风骨啊!”李太守长叹一声,接着说道。
“这鼍神社,是十五年前出现在昌平的,那时候鼍神社宣扬上古鼍神救了昌平的祖宗,刚开始吸引了不少人入社,也引起了当时周太守的注意,但不知为何,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没有了官府的阻碍,鼍神社越做越大,到最后,鼍神社竟然让全昌平的百姓都信了,最关键的是,鼍神社开始履行官府的职责,比如开凿运河,修建城墙,开荒种地。
那个时候,我还是只是个小小的司仓参军,鼍神社的行为虽然有些僭越,但终归还是做了不少好事,实事。
但后来,不知为何,昌平的官员突然被调走了一大半,只留下了长史和一些参军,导致很多事情官府都力有不逮,就比如催缴赋税,当时的司法参军不在,官府积压的事情又多,谁也不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最后竟然是鼍神社解决的。
当时的长史一看到鼍神社既然能解决赋税问题,而且老百姓从不拖延,索性就把一部分事务转交给了他们,谁成想,最后鼍神社越做越大,现在府中有一大半的事务都是鼍神社处理,我这太守都快成摆设了。”李增说完,狠狠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仍谁做了十多年的吉祥物也都不会好过。
虽然每年的政绩都很好看,州里也不止一次表扬了他,但在昌平到底是鼍神社说了算,还是太守说了算?
虽然他也收集了不少鼍神社违法的证据,比如说将活人投入万鼍之泽,但州里的官员也不只一次提醒他,最好在昌平当个瞎子,鼍神社的事情不要参与。
这也是李太守说难得糊涂得原因。
上面的压力不得不让这个老爷子在家赋闲。
不过现在,世子来了,而且好巧不巧的,世子的仆人被抓走了,如果世子一定要追究的话,那就看看到底是燕王厉害,还是鼍神厉害了。
“那李太守没有去州里或者京城告发他们吗?“徐楚瑶问道。
“告发?我倒是想告,可是怎么告啊,太守不得擅离职守,就算派人出去也会被鼍神社发现,不然我早就出城迎接世子殿下了。”
陈玄在旁边听着,合着这李增就是个被软禁的太守,估计这昌平郡的一切事务都被鼍神社把控。
“我们也无意掺和昌平郡的事,只是想救出那个被抓走的仆人。”徐楚瑶也不是蠢人,既然连太守都被软禁了,那他们这些人估计也板不到鼍神社。
在天子脚下作威作福了十余年,说鼍神社后面没有点通天的关系,徐楚瑶是不信的。
“估计那仆人已经被抓进了鼍神岛了。”
“鼍神岛,是什么地方?”
“在昌平郡东边十里有一个大湖名叫长湖,现在已经叫鼍湖了,鼍湖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