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
柳絮强忍住身子的颤栗,生硬地别过了脸去。
就算心里再害怕,这一次她也不想在他面前屈服。
云淮川眼神越发冷沉,冷笑一声,“怎么,二弟替姨娘出了一次头,就要为他守身如玉了?”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在屋内炸响。
她气红了眼,泪珠子顺着眼角淌了出来,染透了绣枕,纤细的手指僵在半空中隐隐发着抖。
“柳絮,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记耳光让他彻底沉了脸,逼近她,眸色深处隐隐风雨欲来。
柳絮红了眼眶看向他,积攒许久的委屈顿时涌出来。
她颤了声色:“我我与二少爷之间从始至终清清白白不像有的人只会强人所难颠倒是非”
“你再说一遍,谁强人所难!谁又颠倒是非!”
云淮川凤眸一缩,咬牙狠狠掐住她的颊肉,细白的肉上印出道道红痕。
柳絮疼的抽泣,却仍不愿松口,“究竟是谁小公爷自己心里清楚!”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彻底刺痛了他。
“好,原是我不知好歹了。”
他松开她,冷笑着起了身,扬手砸碎了另一只手里的木梳,径直离去。
柳絮望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梳子,杏眸颤了颤。
守在外厢的胡嬷嬷与玉儿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动静,忙掀帘子走了进来,见她仰面躺在榻上,满脸斑驳泪痕。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玉儿急了神色,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胡嬷嬷瞧见地上被摔成粉碎的梳子,又抬眼看见被打开的木窗,心下顿时了然。
她为柳絮披上了外裳,叹气宽慰:“姨娘小公爷他”
“嬷嬷你不必再说了。”
柳絮红了眼打断她的话,气闷道,“往后也不要在我跟前提他。”
院外,
正打算送东西的青山瞧见自家主子冷着脸从院子里出来,脸上还印着巴掌印,眼里顿时起了惊异。
“主子您这是”
他的话刚到了嘴边,登时被一个阴沉的眼刀又逼了回去。
好家伙看样子是柳姨娘扇的
没想到平日里看着这位姨娘娇娇弱弱的,没想到狠起来连主子的脸都敢扇。
青山忍住吸了一口冷气,顿时明白过来两人这是闹了性子,连忙垂眼望向怀里布包的衣裳,犹疑片刻后,硬着头皮开了口。
“主子那您给姨娘买的这身斗篷还送么?”
目光扫向他怀里的衣裳,他寒了眉眼,清冷的声色隐隐透着几分愠怒。
“拿去烧了。”
既然那女人丝毫不领情,他又何必再去自作多情。
——
自云淮川走后,柳絮一夜未眠,睁眼到天明,第二日起床后,双眼肿的如核桃一般。
玉儿瞧着心疼,连忙去厨房拿鸡蛋替她滚着眼睛。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胡嬷嬷掀帘走了进来,说大夫人院里的人方才来回话,等收拾好了,请她去一趟丹霞院。
柳絮闻言皱了眉,有些担心,“我记得今日不用给她请安,怎么要我去她那”
胡嬷嬷笑着回话道:“老婆子方才拉着那小丫鬟打听了一番,不止叫了姨娘,大夫人还唤了其他人去说话,听说是为了明日登门的贵客。”
“贵客?嬷嬷可知贵客是谁?”
胡嬷嬷摇了摇头,说那小丫鬟也不知晓。
柳絮想起那日吴康也同自己说起过,过几日国公府会有贵客临门,瞧着大夫人如此阵仗,估计与她有莫大的关系。
用完了早膳后,她又随口问了一句翠玉的情况。
玉儿替她拾掇着碗筷,努嘴道:“还在屋里哭呢,听说哭闹了一晚上了,胡嬷嬷今早开门送饭时,听说人差点厥过去。”
柳絮拧了眉心,唤来了胡嬷嬷,让她看着翠玉将饭吃完,若是晕过去了,就去请了郎中来瞧。”
交代完了这些后,她便领着玉儿去了丹霞院,一路上瞧见许多丫鬟和婆子正打扫着地上的落叶和尘土。
玉儿见状冲她低声道:“姐姐,看这架势,难不成是什么皇室的人要亲临咱们国公府?”
柳絮闻言也不由起了好奇的心思。
二人刚跨入了院中,就听见主屋传出来范氏爽朗的笑声。
见柳絮带着玉儿从外边走进来,范氏难得缓了神色,停下了话头,示意她坐。
今日云贞和安君颜也一并过来了,一左一右坐在范氏的两边,三人正说着话。
柳絮则规矩地坐在了云贞的身后。
刚一落座,安君颜看向她,眉目柔和,“咦,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见姨娘穿上那件狐裘呢?”
她这冷不丁的一开口,令柳絮脸色微变。
“狐裘?什么狐裘?”范氏闻言凝了神色。
还未等她开口,安君颜已经笑着先开了口,“回舅母,昨日我与大表兄去东街的成衣铺买衣裳,碰见了二表兄和姨娘也在铺子里,我与姨娘还同时看上了一件狐裘,二表兄不知是我看上的,还要替姨娘出头买下那件狐裘呢。”
她一句话登时让范氏冷下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