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这可如何是好?”
胡嬷嬷焦急了神色,看向身旁的柳絮。
柳絮稳了稳心神,脸色恢复平静,“翠兰呢?可也在二少爷那边?”
玉儿摇摇头,“只瞧见了翠玉,没看见翠兰那丫头。”
“那多半翠玉给了她一些好处,这才能使她冒着风险开锁放人,现下人肯定已经跑了。”
柳絮心头一沉,忙对胡嬷嬷急声嘱咐,“嬷嬷,劳烦你跑一趟平思院,去找小公爷,让他命人去城外搜寻,那丫头用脚跑,估计还没跑出去多远。”
胡嬷嬷闻言忙点了头,立刻疾步跑出了院外,往平思院去了。
等她走了没多久,大夫人身边新晋的大丫鬟玉屏便来了院子,请柳絮赶紧去一趟平湖院。
——
平湖院内,
被当场捉住的翠玉此时满脸是血,衣衫凌乱不堪,被粗绳五花大绑起来,扔在了正厅中央,奄奄一息。
平湖院内所有奴仆们都被召集到了院内,个个垂头屏息,生怕与地上躺着的这个女人扯上半分关系。
范氏这会黑着脸坐在主位上,云淮宇则坐在另一边,一脸讪讪。
就在此时,毡帘被掀了起来,柳絮带着玉儿从屋外快步走了进来,朝他们二人福了福身。
“大夫人二少爷”
云淮宇见她来了,眼眸微亮,正要开口却被身旁的范氏厉声打断,“你给我跪下!”
柳絮和玉儿被她这话一震,赶紧老实地跪到了翠玉身旁。
“柳絮,你瞧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丫鬟。”
范氏瞪向她喝道:“你教她什么不好,教她爬上主子的床?!”
此言一出,云淮宇和玉儿的脸色顿时一变。
“我实在不懂大夫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絮暗暗攥紧了拳,指节用力到泛白,这哪里是在训她教导下人无方,分明是指桑骂槐。
这脏锅她可不想背!
“你不懂?!”
范氏阴狠地睨向她,“这死蹄子全招了,说是你在背后指使她去勾引我孩儿!”
柳絮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辩驳道:“大夫人,这罪责我实在不敢当,翠玉和翠兰是从您院子里出来的,琥珀和彩绢是从老夫人院中出来的,他们都来我院中也不久,怎么偏偏出事的是他们”
“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氏双目凶狠,闻言腾地站起来,“好你个柳絮,如今腰板愈发直了,居然都敢赖在我的头上了!”
柳絮抿唇道:“大夫人,我并无此意,反而是替大夫人您着想。”
她话音刚落,云淮川沉了脸色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青山,他手里还提着同样被粗绳捆着的小丫鬟,脸上被蒙上了一个布罩。
范氏面色一愣,“你怎么来了?”
云淮川抬眸朝她一笑,“回母亲的话,今日我带着城防营的人巡逻之时,在城外抓住了这个行踪可疑的小丫鬟,一问竟是我们府中的人。”
话落,青山将她头上的布罩拿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翠翠兰!”
范氏微微瞪大了眼,语气错愕,“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跑到城外去了?!”
翠兰和翠玉不同,是她特意选出来放在柳絮院中当眼线的,没想到如今竟被云淮川从城外揪回来。
翠兰趴在地上,看着一旁奄奄一息的翠玉,当即吓哭了,吱吱呜呜不敢说。
“快说,是不是柳姨娘逼你的?!”
范氏冷了神色道:“你如实坦白出来,我替你做主!”
翠兰闻言心中有些发虚,若是自己这时候如实坦白了,大夫人虽能放过她,可回了玉兰院,柳姨娘肯定也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她思来想去心一横,磕着脑袋哽咽道:“回回大夫人姨娘自从知晓翠玉姐姐曾是二少爷房里的丫鬟后就逼翠玉姐姐去勾引二少爷结果被奴婢瞧见扬言要杀了奴婢奴婢情急之下这才逃出了府外!”
“你你这贱人!居然敢血口喷人!”
玉儿闻言神色激动,忍不住要起身辩驳,被柳絮反手摁住。
躺在一边的翠玉此时哭的肝肠寸断,一口咬死是柳絮指使她这么做。
“柳絮!事到如今,你还什么话说!”
范氏抬眸剐向跪着的柳絮,眼里凶光毕露:“一个人这么说可以是污蔑,但是两个人都说是你指使的,难不成他们都污蔑你不成?”
云淮川眸色渐暗,露出几分阴冷。
柳絮捏紧微颤的手,看向站在范氏身旁的云淮宇,“二少爷,您与翠玉之间的事,您还是不打算给大夫人一个解释么?”
云淮宇闻言脸色顿时铁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淮宇,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范氏顿感不妙,一把扯过了他,质问道。
“回大夫人,翠玉这丫鬟其实之前就背着我私通旧主了,也就是二少爷,还收下了二少爷给她的一根金簪。”
柳絮当即说道:“我当时为了顾及大夫人和国公府的颜面,才先将此事摁下,没想到翠玉她非但不知悔改,还反咬我一口。”
翠玉闻言丝毫不惧,反正那簪子早就不在自己身上,已经被翠兰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