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闹到后半夜,云淮川这才放过她去叫玉儿打了水来。
沐浴过后,云淮川也丝毫没走的意思,强行脱了鞋挤进她的榻上。
柳絮实在拗不过他,放下帐,索性身子背对着她,躺进了里侧。
见她这副样子,云淮川只觉好笑,伸出手故意钻进她的里衣,惊得身前人一颤。
“你!”
趁她轻呼的功夫,他手腕一转将她整个人揽进自己的怀中,滚烫的前胸紧紧贴着她纤薄的后背。
“没想弄你,一早我还得赶去禾北大营,只怕明晚过不来。”
他揉了揉她酸疼的腰肉,顺势低头叼着那抹白腻的颈肉,低声交代着,“范氏送来的那三个护院给他们打发一些闲活做做便是,总归不是自己的人,用着不放心;我将我的腰牌丢给了蒋浪,要是有什么人敢刁难你,只管让他将腰牌亮出来。”
“知晓了”
柳絮背对他听得心头不由一暖,随即问道:“对了有一事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何你要派蒋大人他们三人来我这呢?”
“怎么,是汪空为难你了?”云淮川眯了眼,将她的小脸扳了过来。
“你想什么呢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柳絮轻轻弹开了他的手,嚅嗫到:“我瞧着他们的样子像是久经沙场之人你把他们三人打发到我这来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听她这么一说,云淮川眉宇间这才松展开来,“他们原是我和四皇子殿下在南疆时的部下,最近才从南疆回来,总不能一回来还一头扎进军营里吧,就索性给他们放了几日假,打发到你这来了。”
他捏了捏她的颊肉,哑了声道,“有他们在你身边,我放心些,免得再像上回那般遇见山匪。”
柳絮忍不住垂下了眼帘,却被他猛然钳住下颚,微凉的唇肉牢牢覆在了她樱红的唇瓣上。
也不知怎么的,他这次吻的格外凶横。
她微微颤抖着身子,胸膛起伏不定喘不上气,差点溺死在他的怀里。
——
第二天一大早,程三就领着徐穗来到了爹娘的屋里。
里屋内,一个圆滚滚的中年男人正盘腿坐在暖炕上,身上披着一件兔绒做的大袄子,一张大脸盘此时沉的滴水。
程三赶紧带着徐穗走到炕前,恭敬唤了一声,“爹。”
程管事斜了他一眼,没吭声。
程三又转头看向炕边椅子里坐着的程夫人,“娘,这么早叫我们来,你和爹是有什么吩咐么?”
程夫人冷了脸看向他道:“咱们庄上的庄户名册呢,你去给我拿过来。”
程三愣了神,“你们不是嘱咐我让藏起来么这会怎么又要我拿出来”
程夫人瞪了他一眼,“叫你拿你就拿,哪那么多废话,等会叫徐穗给那个姨娘送过去。”
程三没法,只得应了一声就要出去拿,谁知却又被程管事出声喊住。
“不行,庄户名册不能给她。”
程管事思来想去,沉吟了一声,“区区一个姨娘而已,我还不信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她是翻不起多大的浪来,但她背后有老夫人给她撑腰,她可不怕咱们夫人!”
程夫人登时急了,“你昨儿是没看见她带人砸咱们厨房的阵仗,我和穗儿可是亲眼瞧见,她身边的那几个壮汉个个凶神恶煞不好惹,还有手底下的嬷嬷和两个丫鬟嘴巴利的很,一看就是老夫人特地指给她的,大夫人要咱们一直这么拖着,到时她告到老太太跟前,我们可就真完了!”
一想到自己在厨房多年的油水就这么被柳絮给生生掐断了,程夫人的心就一阵阵抽疼的厉害。
她话刚说完,屋外传来一声惊叫。
徐穗忙走过去推开了屋门,只见一个小丫鬟从屋外滚了进来。
她连忙将小丫鬟从地上扶了起来,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丫鬟指着外边,僵白着脸看向他们,“回主子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黄厨娘这会被人挂在了庄子外的大树上地上全是血”
“啊你说什么!”
徐穗素来胆小,闻言差点晕了过去,幸好被那小丫鬟扶住了身子。
“没出息的贱人,把她给我抬出去,这么点就吓成这个样子。”
程三不耐地推了她一把,命那小丫鬟将徐穗给带了出去。
程管事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什么贱人,她是你的妻,有你这样说话的?”
“什么妻,不过是她那穷爹还不上咱们的租子,将她抵给了我们家罢了!”
程三冷哼了一声,“要不是爹非把她塞给我,我早他妈就将她卖进窑子里去了!”
“你你这混账东西!”
程管事气红了脸,正要指着他骂,被程夫人连忙拦了下来。
“行了,现在还有急火没灭呢,你逮着三儿骂什么。”
程夫人抿了唇看向他道,“你现下也瞧见那姨娘的手段了,她昨儿特地问我要了名册,要是拿不出来,只怕她今日要亲自登门来找你要了。”
经由程夫人这么一劝,程管事这才冷静下来道:“程三,你赶紧去庄子上找几个会写字的,把庄户名册重新誊一份,不该出现在名册上的名字,全给我去了,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