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奶奶上前,干燥温厚的双手牢牢握住南时初,眼里闪烁着泪光,
“屋子里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南小姐都为我们两个老家伙设身处地考虑,这份良苦用心,我们怎会不喜欢?”
林爷爷都一一看过了阳台里标记好如何应对土壤风向阳光的角落,弯着腰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来到南时初面前,深深鞠躬:
“南小姐,先前错怪了你,是我有眼无珠,不分是非。”
南时初连忙扶着他,郑重其事道,“林爷爷您言重了!我做的不过是小事,微不足道,我知道两位小院承载着两位大半辈子的美好回忆,但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量,我都希望两位能够重新考虑拆迁事宜。”
林奶奶笑呵呵,“我当然没问题,就看有些人同不同意了。”
她意有所指,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一下板起脸的林爷爷。
林爷爷有些着急替自己解释起来,“我什么时候说不同意了,你这样说的我好像不近人情似的……”
“哈哈哈,爷爷,奶奶逗您呢。”小林忍不住捂嘴笑。
林爷爷有些局促,收了收神色,态度严谨对南时初说,“南小姐把拆迁同意书给我吧,我这就签!”
南时初弯着眉眼,“林爷爷不急,过两日厉氏的人会重新登门说服您,您那时候再签便可。”
林爷爷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噢好!”
……
这头,南慕海辗转了好几个地界,打听了好几圈,折返来回,这次来到了阴西村地界。
进入村子走了老半天,只看到路边一栋栋装潢相似,紧闭门户的房子,放眼从路头望到尾,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南慕海禁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最离奇的是,明明大夏天,琛城这会儿都快三十五度了,阴西村这儿竟然才二十度不到,就连太阳都被云层遮蔽,他能不怕么!
终于,他开了近十分钟的车,总算在一个路口便利店看到了人。
南慕海打眼瞧了瞧,确定地上有影子,这才放心把车开过去。
“你好,请问你见过这位算命大师吗?”
便利店老板头也不抬,“没见过。”
“嘿,你看都没看,你怎么知道你没见过?”南慕海无语了。
“小伙子,你是来找麻烦的吧。”
“什么?我就是来找个算命师傅,这怎么算找麻烦了。”南慕海从口袋里捡出仅有的十张红色钞票,“可以说了没?”
便利店老板见钱眼开,把钱收起来后总算探过头来在照片上瞧了瞧。
他微微皱眉,“这照片得有些年头了吧?还很模糊。”
“嗯,有十八年了。”
这不是什么照片,是南慕海在监控上截下来的。
当初就是这个所谓大师不请自来,说虞淳榕肚子里的孩子福运连绵,能够繁荣家族,才让他爸妈对那未出生的孩子报以最大的希望,直到今天,他们还死死坚定着,南漪漪就是家里的福星!
“我就说呢,江谋德现在都瘦成骷髅了,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江谋德?这人叫江谋德?他现在在哪里!”南慕海迫不及待。
老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刚升起希望的南慕海一个暴脾气上来,怒不可遏抬起拳头,“你特么耍我是吧!”
“哎我是真不知道啊,你来迟一步!江谋德之前是一直待在村子里,可前些日子他出去了,就一直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啊。”
南慕海眉头紧皱,“什么鬼,怎么会有这么碰巧的事儿!”
老板紧张往收银台后面缩了缩,“江谋德确实是我们村里有名的算命大师,尤其是前二三十年,村子里几乎每个人都找他算过,很灵的!”
南慕海追问,“那后来呢,后来没人找他算,是他不灵了?”
“那倒不是,我记得差不多是十八,十九年前吧,他也出去了村子一趟,应该是接了笔不小的单子,可等他回来之后,就再也没给任何人算过命了,多得是外面来的达官贵人来求他,出再多的钱,他都不愿意呢!”
“啧,看来算命的挺赚钱啊,他是赚得盆满钵满,直接退休不干。”
“这可不一定,兴许是算了太多,被反噬,不想再折损自己,这才金盆洗手呗。”
老板神秘兮兮冲着南慕海赠送一条八卦,“你不知道,江谋德当年风头正旺,哪想老婆突然遭遇车祸,人当场就没了,场面血腥的很,巧的是,他老婆刚走没多久他就去了外地,等他从外地回来那时,他女儿大着肚子都快生了就跟丈夫搬走,到外面大城市去了,这么些年也没见回来过……”
说着说着,老板突然灵光一闪,“不对,好像,回来过两次,穿得风风光光的,跟电视上的富婆一样,但是两手空空啊,还嫌弃我们村里路不好走,呵,我要是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女儿,我肯定不认她!”
南慕海听着听着,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无名之中,有一股强烈的暗示在提醒他,江谋德一家背地里肯定不简单。
当年江谋德的女儿也怀孕了?
南慕海福至心灵,突然间好似想到什么快要串联起来,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