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顾宴修面色不变,丝毫没有尴尬的觉悟。
神情端肃道:“听说妤儿在你这,我来看看她。”
“你来得正好。”
一提到这个花雨曼就生气,妹妹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受虐待,当哥哥的却一无所知。
真是个废物!
花雨曼把被子扯开一点,让顾宴修看她的胸口,语气满是讥讽:“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在你的地盘,你的亲妹妹,被人虐待成什么样?除了胸口,腿上也有。”
青青紫紫的痕迹,形状有大有小,有的颜色较浅,估计时间久了。有的是紫黑中带蓝,有的还是鲜红色,像是刚掐的。
该死!
顾宴修眼神阴鹜,好似酝酿了狂风暴雨。手背青筋暴起,重重一拳锤在脚踏上,脚踏瞬间四分五裂。
他勉强按捺下怒气,换上温和的表情,动作轻柔替床上的小人儿将被子掖好,然后大步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站定。
“听苟大夫说,小鱼儿很依赖你,你能不能替我照顾她一阵子?”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花雨曼嘿嘿怪笑着搓手,眼含期待,“我帮你这么一个忙,你是不是得,有所表示啊?”
顾宴修转身,漂亮的桃花眼里蕴着一丝疑惑。
嗐,不通人情世故,减分!
花雨曼非常耐心地替他解惑。
“那啥,你派人照顾小鱼儿,得给她们发月银,没错吧?同样的道理。我答应替你照顾你妹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然,”花雨曼义正言辞,“我答应帮忙可不是为了银子,那纯粹是因为我和你妹妹合拍,我喜欢她。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如果能有些赏赐的话……”
“赏赐是吧?”
顾宴修气极反笑,这女人还真是得寸进尺,让她干点事,还敢跟他讨价还价。
莫不是忘了自己是怎么上的山?
还真把自己当这座山头的女主人了?
顾宴修斜睨着她,淡淡道:“赐你侍寝一个月,怎么样,这份赏赐够不够重,合不合你心意?”
合你个大头鬼个心意!
花雨曼狠狠翻了个白眼,冲过去“砰”地一下把门关上,插好门栓。
靠在门框上不停地拍着胸口顺气。
啊~~~气炸了!
有多远滚多远,抠抠搜搜的男人老娘不待见!
听雨轩。
瓷器被扫落,碎片飞了一地。
一众丫鬟小厮跪在碎渣上瑟瑟发抖。
青梨被顾一踩在脚下,整个人贴在地上像条虫子一样扭曲蠕动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碎渣刺进娇嫩的肌肤,鲜血染满半张脸。锥心般的疼痛传来,但这些都比不上她内心的恐惧。
此时此刻,那个坐在上首的男人薄唇紧抿,眸子猩红。浑身被煞气笼罩,那嗜血可怖的表情,好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曾经她有多迷恋这个男人冷血无情的样子,现在就有多恐慌!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她做的那么隐秘,那个小哑巴呆呆傻傻的,不会说话,又不会告状,不可能被人发现。
一定是那个贱人,一定是她!
青梨眸中生恨,头磕得“砰砰”响。
“大当家明鉴。奴婢对大当家,对小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是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她挑拨奴婢和小小姐的之间的关系,她居心不良。都是那个贱人的错。大当家,您别轻信了那个贱人的话,奴婢在山寨呆了多久,她才来多久。她就是想拉拢小小姐趁机接近您,奴婢打小小姐出生就跟在她身边,把她当亲妹妹看待的,奴婢真是冤枉的啊~~~”
顾宴修面无表情坐在上首,没有说话,只比了个手势。
顾一马上把青梨拖进了一间厢房。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厢房里,青梨从一开始的诅咒咒骂到狼哭鬼嚎,惨叫求饶,到最后声音渐渐弱下来,只剩下古古怪怪的呜咽声,类似于动物的哀嚎。
那声音落在一众丫鬟小厮耳中恍若催命符,有胆小的直接吓晕了过去。
顾一神情凝重从厢房里出来。
顾宴修一个眼神示意,屋里的丫鬟小厮都被拖了下去。
“怎么样?”
“是孙武行的人指使的。青梨交代,一开始孙武行是让她当您的身边人,好借机掌控您。可是您不近女色,青梨尝试了很多次都无果。所以他们把主意打在小小姐身上。他们给小小姐下药。”
“他们还敢给妤儿下药?”顾宴修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手指关节握的嘎嘣响,略一用力,椅子扶手断了一截。
“是的,他们从一年前开始就给小小姐用药。那药用量极其轻微,一般的大夫察觉不出来。用药者服用一段时间会神志不清,还会发狂。因为小小姐本来就有这种症状,所以我们没有发觉。”
“他们为何要对妤儿用药?”
“为了对付大当家您。小小姐发起狂来就爱咬人,一旦把皮肤咬破,那药就会顺着血液流进对方的身体。不过那药需要时间来养,不然药性轻微起不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