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曼看虞晚意吃得兴起,提醒道:“虞姐姐,纵有胃口,也不可贪食,免得顶了胃,回头难受。你要是喜欢,我把这些菜式的做法写下来,回头让绣春给你做。”
虞晚意还未开口,绣春先不好意思了。
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雨曼姑娘不嫌奴婢粗苯,刚刚让奴婢全程看着,还细细地和奴婢说了。奴婢要是还拿这么珍贵的菜谱,那也太贪心了。”
花雨曼不放心上:“几道菜的做法而已,不妨事。”
见虞晚意首肯,绣春这才“扑通”跪下,给花雨曼扎扎实实磕了个头。
“谢过雨曼姑娘!雨曼姑娘大义,奴婢没齿难忘!”
苟大夫在一旁看得心塞,唉,这傻徒弟,手咋这么松哩,啥都往外漏。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菜谱可是能传家的,那些个御厨哪个不把自己的招牌菜捂得严严实实的。
他得找个时间跟徒儿说道说道,嗐,这家没他这个老头子可不行哟!
主仆两人走后,苟大夫搬了把竹躺椅,躺在院子里。
凉风徐徐,星辉熠熠。
苟大夫悠悠哉哉,大蒲扇打着节拍,嘴里咿咿呀呀哼着戏曲。
这日子,神仙也不换呀!
花雨曼昨晚抽空缝了几个沙包,这会儿正在教小鱼儿玩新游戏---丢沙包。
见老爷子吃完饭就躺,忍不住说了句:“师傅,吃完就躺不好消化,稍微起来动一动。”
苟老爷子一挥蒲扇,赶走了一只蚊子,说话都带了戏腔:“你懂什么?正所谓一动不如一静。动而无动,静而无静。师傅我啊,表面上看着没有动,但身体里面的气血、五脏六腑、经络无一不在运动。如此,你又岂能说为师不动?”
花雨曼哂笑:“明明是懒怠,偏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苟老爷子依旧摇头晃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曲哼罢,他睁开眼睛转头道:“对了,徒儿,为师过两日要随阿修出去一趟,快的话个把月回。”
出去?
花雨曼的心思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卧龙寨地势险要,坐落于青涯山最高峰青幽峰之巅,四面皆是峭壁,只正门一座索桥可通往山下。
这位置的确得天独厚,易守难攻,可里头的人想出去也难。
花雨曼观察过,山寨的巡防是轮岗制,每一个时辰一班。
门口的巡逻查得非常严,进出都得搜查。
以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想从寨子里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但如果在外面就不一样了。
思及此,花雨曼坐不住了。
赶紧跑去厨房煮了一壶山楂陈皮红枣水,老爷子噬甜,红枣她特地多放了几颗。
殷勤地将山楂水递给苟老爷子。
“师傅,您尝尝我刚煮的消食茶!”
随后又转到他身后,狗腿地给他按摩肩膀。
苟老爷子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消食水,感受着肩膀程度恰恰好的酸痛感,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徒儿啊,你这一把按摩的手艺,绝了。穴位顶得精准,力度不轻不重,为师整个骨头都松散了。”
小样,姐可是专业的!
在马杀鸡这一块,就没有姐拿不下的人!
把苟老爷子按得舒舒坦坦,花雨曼这才道:“师傅您看,您这一出去就个把月,我可不得忧心嘛?担心您在外头吃不好、睡不好、累了也没个人给您按按,所以……”
“也是。”
苟·山猪·老爷子也愁这个。
没嚼过细糠也就罢了,这嚼惯了细糠,一去个把月的干粮糙饼,他这养刁了的胃可承受不了。
花雨曼再接再厉:“师傅您看,要不您跟大当家提议,让我也跟着去,有我在,这一路保准把你照顾得妥妥贴贴,等回来,连根头发丝儿的重量都不会减。”
“对呀,”苟老爷子一拍大腿,他咋没想到呢?
只是,看到堂屋灯影下那个乐此不疲丢着沙包的小小身影,他又犹豫了。
“你跟我去的话,妤儿怎么办?我们也不能带着她,此行可能有一定风险。”
这的确是个问题。
花雨曼略一思索:“师傅您看这样,一是把小鱼儿也带上,多派几人护着她,沿途遇到医馆,还能给她看看,说不定会遇上什么转机。或者让大当家派几个信的过的人来看顾她,我也会托虞姐姐帮忙照看几分。”
“行吧,我明日去和阿修说说!”
“太好了,”花雨曼兴奋地跳起来,冲着苟老爷子比了个心,“师傅么么嗒!”
没个正形!
苟老爷子佯装发怒,拿蒲扇柄敲了花雨曼的脑袋一下,等转身胡子就翘了一丈高。
唉,这丫头……这么喜形于色,怎么能斗得过阿修?
接下来几天,花雨曼忙到飞起。
既然打算要逃,那她就得准备充分,除了制一些防身的药物外,还得要有银子。
银子她没有,这不,虞姐姐给她的首饰派上了用场。
她看过,这些首饰虽不至于特别贵重,换个几十两纹银还是可以的。
还要准备一路上的吃食,还得安抚小鱼儿,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