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修好整以暇。
“一个人呆在这多没意思?夜还很漫长,不如我们一起做点有意思的事情,比如……”
深怕他像刚刚那样强来,花雨曼赶紧表态:“我把解药给你总成了吧?你快放开我!”
顾宴修笑得不怀好意:“我突然觉得比起某些事情,解药没那么重要,唉,月下观美人,越看越动人……”
“打住!”
什么月下啊,美人啊。
花雨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还月下看淫贼,越看越鸡贼呢!
“你到底想怎样?说!”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这一行人的伙食都由你来负责。”
“成交!”花雨曼恨恨地道,“不过我只负责掌厨,食材你们自己来找。”
搞半天,狗男人就为了一顿吃的。
乃乃的,看我不毒死他。
翌日,天色尚早。
花雨曼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腰背。
睡了一晚上马车,身上那个酸爽哟!
苟老爷子为了避嫌,晚上和其他人一样,裹着毡布睡在外头。马车里就她一个人,即便如此,因为四肢无法完全伸展,她还是睡得很不舒坦。
起来架锅烧水,先把米粥熬上。
做好这一切,花雨曼拿了条帕子,正打算去水边洗把脸。
恰逢季子卿走来,擦身而过时,他突然折扇一开,轻笑道:“雨曼姑娘,你这嘴唇怎么肿那么厉害?昨晚蚊子多吗?”
花雨曼凉凉睨他:“是有一只花脚大蚊子,被我一掌摁死了。”
季子卿了悟:“哦……那这只花脚大蚊子还真是够讨厌的。”
一边说,一边眼睛往不远处正在收拾行装的顾宴修瞟。
顾·花脚大蚊子·宴修磨刀霍霍。
“季子卿,刚醒来筋骨有点松软,不如我们来对练一局?”
“那不成,跟你对上,我只有挨打的份。”季子卿脚底开溜,跑得飞快。走远了还非常不要脸地回头说,“让顾一陪你打,那小子抗揍。”
莫名其妙被点到的顾一:……
三当家真是太阴险了,自己找虐,却拿他挡枪。
不过这场对练没来得及开始。
一只灰扑扑的信鸽展翅飞来,落在顾一肩膀上。
顾一解下信鸽上的纸条一看,马上走到顾宴修身边将纸条上的内容向他禀告。
不一会儿,大部队启程。
马蹄嗒嗒,前行的速度很快。
花雨曼掀开帘子,手支着下巴往外看。
两边都是农田。六月,水稻本该已经抽穗。
目之所及却是一片又枯又黄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的稻苗。
土地干涸,裂出黝黑的大口子,好像怪物的巨嘴。
花雨曼这才恍然惊觉,她穿越到这个朝代至今,好像从未见过下雨。
“师傅,今年是不是大旱?”
苟老爷子重重长叹一声:“连月不下雨,好多地方干旱。这一季庄稼若是没收成,那些老百姓还不知道要怎么饿肚子呢?”
“那,朝廷应该会赈灾吧。”
苟老爷子撇嘴:“难,前些年一直征战,国库本就空虚。即便有,贪官一层层剥下去,到百姓手里就所剩无几了。”
花雨曼疑惑道:“青涯山那一带也不下雨,不过我看那一带的村子好像旱得没那么严重。而且村民穿着也比较好,虽是粗布麻衣,但却没什么补丁。”
苟老爷子摸了一把长须,乐呵呵道:“那一带的村子靠近青涯山,山下有水源,所以旱情较其他地方轻微。再者,他们归属卧龙寨,即便有灾情,卧龙寨也不会坐视不理。”
“归属卧龙寨?这是何意?”花雨曼吃惊,坐直身子道,“官府会任由这些村子脱离管辖吗?还有,那日去的是青涯五村,还有其他一村二村吗?”
“目前卧龙寨下面共有十二村,均归卧龙寨统管。这些村子都是被当地富户、苛捐杂税逼得活不下去的。你想啊,若有活路,又有谁愿意投靠世人眼里名声稀巴烂的土匪寨子呢?官府自然不愿,不过在青涯山地界,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县官说话。”最后一句话,苟老爷子说得霸气无比。
花雨曼还真是没想到,卧龙寨在青涯山势力这么大,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
话说她被掳至今也有些时日了,她现在名义上还是那狗太子的未婚妻呢,狗太子居然压根都没想着来救她。
奶奶说得对,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唯有自己最可靠。
花雨曼垂下眼睑,眼中闪过思量。
在荒郊野外她不好逃跑,就算逃了估计也会很快被顾老狗给逮回去,但进了县城就不一样了。
听说那葛县靠近码头,水路十分发达。到时候她只要想办法落单,跑到船上。
水面四通八达。
想来顾老狗再怎么神通广大到时也难以找着她。
晌午,葛县,来福客栈。
花雨曼到客栈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小二送一桶水上来,她要好好洗个澡。
连着几天在外赶路,天气又闷热,那汗一层一层的。
那帮子男人还好,遇到河还能跳下去洗洗。她一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