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粉空降这个时代,不消多说,又是一阵哄抢。
因为时间关系,花雨曼拢共只做了一盆,二十几个人完全不够分。
梁七七掌勺,每人只能盛一小碗打打牙祭。
精神小伙们乖觉地拿着自己的碗排起了长队。
莫离吃完自己的那份,觉得不过瘾,看到顾二刚盛了一碗,他过去勾住顾二的脖子,笑嘻嘻地道:“顾二,走,咱俩一块去小树林话话家常。”
顾二莫名其妙:“黑漆漆的,那里都是蚊子,话什么家常?”
“素心庵我救你一命,”莫离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咱们来聊聊救命之恩该如何偿还。”
顾二:……你那算盘珠子都快蹦我脸上咯。
花雨曼见没她啥事,就领着疯女人去河边。
疯女人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多久没换,那股子酸臭味都快凝成实质了。偏又挨她那么近,把她熏得一整天都没胃口。
头发也乱七八糟打了好多结,看她时常抓,也不晓得有没有跳蚤?
花雨曼嫌弃地要死,打算把她带去河边好好清洗一下。
毕竟是姑娘家,总不好在一帮子男人的眼皮子底下洗澡。
领着她往上游走了一段路,离他们歇脚的地方有点距离了才停下。
疯女人虽然疯,骨子里的爱美本能还在。大概也嫌弃自己邋遢,乖乖地泡在水里由花雨曼给她搓洗。
把她的脸洗干净,花雨曼发现疯女人虽然形销骨立,但五官很精致。尤其那一双眼睛,瞳仁似乎隐隐泛着绿芒,有一种异域美感。
“你的眼睛真漂亮。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疯女人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一根水草,也不说话,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水里那轮月牙的倒影。
花雨曼心里一动:“那我叫你月儿好不好?”
“月儿?”疯女人呆滞地重复了一遍。
有一道苍茫的声音,穿越层层宫殿,落在她脑海里。
“月儿……月儿……”
“啊……”月儿抱住脑袋,凄厉地喊叫起来。
与此同时,草丛微动,两道黑影腾空而起。
一左一右两柄大刀亮着寒芒,宛如巨兽的嘴巴向她们压下来。
花雨曼炸毛。
“死淫贼,偷袭也不挑个好时候,专挑姑娘家洗澡的时候,老娘毒瞎你们的眼!”
说话的同时,一大包化尸粉迎风洒出。
药粉乘着风势,如天女撒花般落下。
黑衣人哪怕全力抵挡,依然沾到不少。
沾到的部位,像热油入锅一样发出“呲呲呲”的声响,很快被腐蚀出一个个可怕的血洞。
其中一名黑衣人的眼睛沾上药粉,血水混着一股子焦枯的黄水从眼眶里淌下来,痛得他在水里打滚。
另一名黑衣人见状,眸中浮出狠戾:“臭娘们,本想饶你一命,既然你不识相,休怪老子不客气。”
大刀裹挟着蛮力劈头盖脸朝花雨曼砍来。
花雨曼身子灵活地一扭,拉着疯女人避开他的攻势,回身又洒出一大包化尸粉。
黑衣人全身都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眼睛也瞎了一只,气得他提刀乱砍。
这个恶毒的女人,不把她抓住抽筋剥骨难解他心头之恨。
就在这时,一截树枝划破暗夜,以雷霆之势飞速向黑衣人袭去。“噗”地一声响,树枝穿透黑衣人的身体,钉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枝叶微微抖动。
花雨曼抬头,看到顾宴修那张黑黢黢的冰块脸。
“你捡回来一个大麻烦,”顾宴修道。这两个黑衣人的目标是疯女人,这个疯女人又是中噬魂花毒又引人追杀,明显不简单。
“你不来我也能应付。”她的人她来护,花雨曼可不打算领他的情,她还记得那掐脖子之仇呢。
顾宴修盯着那两具惨不忍睹的身体,轻嗤:“你这些稀奇古怪的药粉还真多!”
花雨曼回以冷笑:“你该庆幸,我没用在你身上,不然你就是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为何?”顾宴修靠近,单手托住她的腰,不让她退后,“为何对我手下留情?”
“顾,宴,修,”花雨曼气得磨牙,“你再靠那么近,休怪我化尸粉伺候。”
顾宴修勾起好看的薄唇,忽地一笑:“你舍不得。”
“自作多情,”花雨曼恼得不行,一把推开他,拉着疯女人快步跑掉了。
跑了几步,一件长袍从头顶罩下来,把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你身上湿了,套好再回去。你要敢拿下来,我不介意亲自帮你穿。”
花雨曼:……
神经病!神经病!
她又不是脑子坏掉了,会喜欢上一个强迫她还动不动掐她脖子的暴力狂。
都是原主的意识在作祟!
是原主害她!
接下来的几天,花雨曼以实际行动表示她对顾宴修的不待见。
每次做好吃食,她就在边上立一块牌子。
“顾宴修与狗禁止来食。”
莫离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生怕有人不知道。
先是举着牌子全场绕了一圈。
又端着碗冰粉晃荡到顾宴修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