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曼和顾宴修穿过来后,慕青和唐百万也紧随其后跟过来了。
慕青两手抚着那层虚空的墙壁,满脸不解:“我之前看过这边,明明就是一堵实打实的墙壁,怎么会突然变成幻影了?”
“应该是那层红绞丝之故,”顾宴修抬手在墙壁两侧摸了摸,“这里本该有一堵机关墙,机关没开启前,墙壁是真实的,机关启动后,如同之前那堵墙一样,它会向两边移动,然后由一层幻影布在这儿迷惑人。”
“可是我们刚刚并没有触碰什么机关呀?”唐百万道。
“所以,”顾宴修推测道,“那红绞丝就是机关。红绞丝被毁,机关就启动了。”
“布这一层又一层的机关,究竟有何用意呢?”
说完这话,慕青面色一白:“不好,那人已经破了我的阵法,马上就要过来,快跑!”
他们面前是一排蜿蜒而下的台阶。
顾宴修丢了一颗小石子,小石子蹦哒而下,清脆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回荡,最后“扑通”一声好像掉进了水里。
花雨曼对这里的水已经有阴影,不过后路被堵死了,只能往前。
四人一路向下急奔,也不知奔了多久。
终于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
水里还有一个牢房,里面用铁链吊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四肢皆被铁钩穿过,形容枯槁,衣衫烂成一条一条,脑袋耷拉着,也不知是活着还是死了?
这个水牢便是尽头,没法再往前。
左右两边皆无路,只能涉水。就是这水幽暗无比,安安静静仿佛一只趴着的怪物,也不知里面会有什么。
踌躇片刻,那老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艰难地支起脑袋。
他仰头姿势很怪异,仿佛脖颈的骨头断了,只有皮肉连接,所以脑袋挂在颈部有些晃荡。
他一动,花雨曼都深怕那颗脑袋掉下来。
“竟然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来了。”
应该是许久没说话,他的声音非常沙哑,语调也有些奇怪。
“老夫在这里呆了五百年,终于有人来了。”
五百年?这么长的寿数只能是这个氏族的人。
“老人家,这是什么地方?”从这位老者身上没有感觉到恶意,顾宴修上前问道。
“这里是……”老者皱紧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缓缓摇头,“想不起来了,外面风云变迁,估计早已不是我熟知的模样了。”
老者呛咳了几声,喘着气:“我时日无多,能不能问你们一件事?”
“您说。”
“你们从那头过来,不知有没有看到那名棺木里的女子,她叫阿梦。”
花雨曼冷笑:“老头,您该不会想让我们帮那个阿梦移魂,让她复活吧。真是不好意思,阿梦的身体已经被我毁了,魂魄散去,她活不过来了。”
老者微怔,消化完花雨曼话里的意思后哈哈大笑,笑得混浊的眼里滚出泪水:“魂魄散去好啊,如此,阿梦就不会一直被困在此处了。移魂,并非她所愿。”
老者说完又有些喘不过气,嘴巴开开合合发出浊重的喘息声。
花雨曼手指轻弹,一粒护心丸弹入他的嘴巴。
老者咽下,这才缓过气,轻声一叹:“说来话长……”
“老人家,”花雨曼打断他,“我们现在没时间听您讲故事。那老怪很快就要追上来了,我们得赶紧逃命。”
老者微微一笑,看向慕青:“这位姑娘,你会布阵。劳烦姑娘按我之言布下一个简单的防御阵。”
慕青也不赘言,当即脚步微动,按着老者的指点布始布阵。
一开始还能看清她的步伐,后来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快得几乎只看到残影。
阵法布完,她面露惊喜。
“老人家,这是失传已久的精绝防御阵,在八卦阵的基础上将八门进行改进,八门变换莫测,甚为精妙。”
老者赞许地点头:“姑娘领悟力强,这个阵法布的相当绝妙!那人一时半会闯不进来。”
老者再度一声长叹,讲了他和阿梦之间的故事。
“我们氏族,生来就比别人长寿,却伴随着一副破败的身子。百年以后的时光,我们都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衰败,腐烂,出现尸斑尸味,身体已经死去,而我们人却还活着,带着一副死去的身体,这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于是,氏族里有人发现了移魂虫,用移魂虫可以为自己换一具年轻的躯体,用别人的死来换我们的生。每年都有年轻的男女被抓过来,阿梦也是被抓来的。我那时还年轻,看到她被捆着在一群人中,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透着惊恐和不安。就是那双眼睛,令我起了恻隐之心。我帮助阿梦逃跑,一路相随我们有了感情。为了躲避氏族的追杀,我们在一座山里定居。没想到还是被人找到了。宋铭,也就是你们口里的老怪,他找到了我们。奉氏族之命,带我回去受罚。我求他放过阿梦,自己甘愿回去受罚。宋铭同意了。”
说到这里,老者顿了顿,再开口声音透着无限悲凉:“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宋铭也喜欢阿梦。他虽然没有把阿梦带回氏族,却将她囚禁在一个宅子,以我之命威胁阿梦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