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正踌躇着该不该开门的时候,碰巧陆时年下楼。
“先生。”王妈略有尴尬,安思雨的笑声不断透过木门传出来,而且愈演愈烈。
撑不住了?
陆时年想到刚才那封邮件,“嗯”了一声就下楼去了,王妈叹一口气,还是敲响了安思雨的房门。
“王妈吗?”安思雨收起笑声,“门没锁。”她迅速把自己从被子里弄出来,正襟危坐,还不忘把手机藏起,“怎么?”
王妈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小姐,可以吃饭了。”
“好!”安思雨露出这几天以来最积极的表情,但在她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又收敛了,不能被陆时年瞧出来,必须要暗暗进行,谁知道他会不会用个什么“网络世界是另一种虚拟出门”这种奇葩理由来阻止自己的兼职之路呢?
楼下的陆时年打了个喷嚏,紧了紧眉峰,随即听到了安思雨的脚步声,和这段时间一样,晃晃悠悠,不紧不慢。
安思雨小心维持着统一,吃饭的时候不停压抑内心的喜悦,硬是耗到陆时年吃完离开。
但是有些事情她就没办法完全统一,比如偶尔会漏掉的邮件;比如吃饭时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陆
时年似笑非笑;比如陆时年每次让她去房间里等着的时候,她会为了结算那一天的工资而穿戴齐整,澡都没洗。
刚开始的时候陆时年以为这是安思雨要投降的前兆,但是诸如此类的事情变多加上安思雨申请书的内容越来越敷衍,陆时年开始起疑心。
他有时候刻意比平时吃得慢一点,安思雨就会坐立不安;晚上的时候,安思雨偶尔还会在过程中突然打盹,虽然还是配合,但却远远不及之前。每每这时,陆时年总会突然发力,而安思雨就从困顿中惊醒。
“逢场作戏不代表可以马虎。”陆时年一把掀开被子,深秋的凉意让安思雨浑身发抖,下意识就对上他冷冽的目光。
“知道了。”安思雨有些委屈,然后笨拙的去揽他的脖子,再像完成作业一样把唇送上去,之后的春光也好,旖旎也罢,对她来说远不及房间里那台电脑的吸引大。
一天半夜,寒风约好似的吹进房间,安思雨一转头,陆时年果然不在。最近一直如此,他例行公事之后一定会在她醒来之前离开,不论是半夜还是清晨。
她一直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于是也有一次装睡等
着看他到底什么时候走的,但最后还是撑不住身体的疲累睡着了。
安思雨起身关窗,转身的时候扫到笔记本电脑,鬼使神差就走过去,想看看自己明天有哪些既定课程要上,说不定还能遇到新单子。
据李媛说很多国外留学的学生也会在网络上找去国外上过学的前辈有偿讨教,给的价格比国内的高。她毕竟也曾经差点就要出国,大不了收费稍微便宜一些。
打开浏览器,再登录帐号,在个人中心看到自己本月的收入时,安思雨嘴巴已经咧到耳后,如果陆时年这个时候没有出现,她真的可能将自己的嘴扯破。
“安思雨。”
那是地狱里传来的声音,“啊!”所以她不假思索就叫了出来,从凳子上弹起就想往床上跑,被陆时年一把拎住按回去。
“你,你不是走了吗?”她瞄见盥洗室大开,懊悔自己明知道对方是人精,却没探查清楚。
陆时年拿起笔记本,睥睨一眼,“八千三百,新人冠军?”所以她后面半个月都在做这个?
“哈,是啊。”安思雨有一种小时候在课堂上被老师抓到抄作业的窘迫,“这是我自己一点一滴挣来的,而且
没出门,不违反协议的。”
“啪--”
笔记本严丝合缝,陆时年伸出大手随意摊在安思雨面前,“手机。”
“嗯?”安思雨死死按住梳妆台下的抽屉。“干嘛?协议里有说过不能用手机吗?”
还敢提协议?
“第三页第二条,不得欺骗。”
安思雨一怔,这记忆力会不会太过分?她要不是为了找漏洞看了好几遍根本就记不住,难道说他也每天看?
“这是我的隐私,不是隐瞒。”对,她没出门,每天的工作也在做,凭什么要给?自己大概是被陆时年吓怕了,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忘了,这完全是合理的!
如此想着安思雨挺直了腰板,“你问我,我说别的才叫欺骗,但是你从来没问过。”
她仰着头,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得意,这样天衣无缝的答案陆时年应该没得说了吧?
但她忘了陆时年永远有能力把任何事都说得对自己有利,“你影响了本职工作。”
“我怎么影响了?”明明每天都有……
后半句安思雨无法直白说出口,于是润色道:“我没有在工作时间做额外的事情,就算是上班也管不到下班之后员工在干嘛吧?”
陆时
年猛然俯身,在她耳边道:“你工作完成的质量好与坏,决定权在我,什么时间也由我。所以,你没有所谓的下班时间,一天二十四小时,只要我想,你就要配合。”
安思雨向一旁躲,“哪有这样的霸王条款!”
“是我弄错了。”陆时年忽然话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