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这世界上有些人要做哪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却懒得献什么殷情,一上门就已经是副想当然的样子了。
一双丹凤眼的女人叫秦雪兰据说是刘成哥哥刘军的妻子,“你既然是刘成的学生,那也是t大的高材生了。肯定懂点法律常识吧?从来都是家里的亲戚来抚养双失的孩子,哪有给外姓旁人照顾的?”
坐在她旁边的就是刘军,眉眼间确实有几分相像,但是性格实在南辕北辙。
他正对着安思雨,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不下十次,新闻里那种猥琐的中年大叔大概就是这样。
安思雨知道这事走法律途径胜算很小,毕竟当年她想逃脱张家魔掌的时候查了很多法律条文,常理来说,双失未成年人,会按照亲缘关系的顺位依次排下去来规定由谁抚养,如果不是直系,也就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这种的,对方有权利拒绝抚养,孩子就会送去福利院。
这两夫妻如果真的是刘成的哥嫂,这件事能不走法律就不走法律程序。因此安思雨刚刚才拉住方正,两边相劝,五个人重新聚在屋子里。
“但是我们当时已经问过你们,是你们不愿意带佳佳啊。”李兰给安思雨倒了杯水,挨着她坐在旁边。
刘军的眼神此刻才收敛一点,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愿意?你不要胡说啊。”他呷一口茶,“我的说法是等过段时间家里的事情弄好了就来接佳佳。”
安思雨从李兰的神情里瞧出这话是瞎编出来的,但是争论这个没有意义,“李阿姨,他们没签放弃抚养权的文件吗?”
李兰摇摇头,“还没来得及。”
难怪敢跑到这里耀武扬威。
“刘先生。”安思雨准备震慑一番“我记得当时方教授他们是托警察去问你们的,那也就是说那时候所有的对话内容都有记录喽?”
刘军神色一滞,没有正面回答,“你找警察来也没用,这事情说破天,也是我们家照顾佳佳,刘家虽然不富有,但也吃喝不愁,侄女放在别人家里养说出去算什么?”
安思雨笑笑,“诶,老师的葬礼我去了,好像没见过你们。”
“追悼会开到一半人就跑了!”方正口气不耐解释道,“现在来要抚养权,不知道什么目的。”
“嘿!你这个老头怎么这么说话!”秦雪兰坐不住了,看着反倒有种被人戳穿的窘迫。
刘军拉住她,“别别,毕竟是老人家,可能不懂法律。”他顿了顿,“方老,我再跟你说一次啊,我们不是来要抚养权,而是佳佳的法定监护人就是我们,我们才是拥有合法抚养权的人,她在你们家只是寄
养了几天,现在我们是来接她回家的。”
他顿了顿,“至于葬礼,这事我就更要和你们说道说道了。”跟着喝口茶,“我弟弟的安葬费我听说t大给了不少,但是我看你们办的那个葬礼也就一般般,我去问了,用不完,剩下的钱我也没见着。该不是您给……”
方教授本来就是刚正的性格被人这一冤枉,起身又要赶人。结果起得太急,晃悠两下,即刻就捂住胸口,登时大汗淋漓。
“方教授!”安思雨离他近忙上去扶。
“老方!”李兰忙在茶几下面翻找速效救心丸
“诶诶,你想干嘛?碰瓷啊!”秦雪兰拉着刘军站起来,“讹了我家弟弟的丧葬费,现在还想讹我们,还是教授呢,有没有素质!”
“二位!”安思雨反身瞪向那两夫妻,念在刘老师的面子上她忍了半天,但这两个人把葬礼的事情推给别人却把安葬费打听得清楚,现在倒打一耙,实在太过分。
“你们看方教授的样子像装的吗?你们要是把人说得闹出病来了,算谁的?你们这么懂法律,现在有人喝酒猝死,劝酒的都是有连带责任的,要是闹大了,你们以为自己不用负责?”自从被陆时年在法律条文上坑了,她就陆陆续续看了一些,说得有鼻子有眼。
两人听到要负法律责任一下
子就慌了,忙道:“既然方教授身体不好要吃药休息,我们还是……先走了。”两人互看一眼,忙不迭离开了。
这对欺软怕硬的夫妻,佳佳跟他们肯定会被教坏!
李兰走过来牵着安思雨,泪水在眼眶打转,“思雨啊,这怎么办?我看他们不会罢休,恐怕会直接去找律师了,法律上我们……不占理啊。”
“教授说的对,他们就是为了钱来的。”安思雨分析道:“但是刘老师两袖清风,没多少钱留给佳佳,最多还有点学校给的一点抚恤金,可能都不够律师费的。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
李兰忽道:“老方,那时候收拾小刘的遗物,是不是有几份保险?”她一拍手,“当时太忙了也没仔细看,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你想什么呢,小刘是自杀,又不在保险范围里面。”方正支撑着身子,嘴上虽如此说,还是指着抽屉,“就在那里。”
三个人头碰头,在一堆保险单子里翻找。
“这份……”安思雨拿起一份,“好像是分红年金险,一直在交,受益人是……刘佳佳!”
老两口凑过去,保险已经交满期,明年开始每年拿钱,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