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启闻言眉头一挑,表面上不露声色。
和陆时年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思维方式多多少少也慢慢的向他靠近了。
更何况安思雨本身就觉得,人与人的人格都是平等的,虽然会有贫富差异,但是人格其价值相同不变。
虽然陆时年的性格是那种,理智冷酷到无情的感觉,可是仔细想来,这样的人同时也是极为优秀的。
他们会在脑海中想好一切可能出现的结局,并且给出所有的解决方案,虽然有时可能会冷漠一些,但是种种事件表明,他做出的选择,往往也是最好的。
陆时年在相处的过程里,无形中教会她许多这件事,也是真的。
“高总监,麻烦你松一下手,我要去复印了。”安思雨缓步走到高星澜面前,她手里的委任书已经被她捏出了一个褶皱。
拇指的指甲深深的掐在薄薄的纸张上,留下了一道月牙形状的印记,听到了安思雨这话,她心中的怒火更上一层。
安思雨这个贱女人是故意来看她的笑话?
在看到安思雨脸庞的那一刻,高星澜瞪大了眼睛,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整个人都散发着怨恨的神情。
即使是隔着衣服,安思雨都能看出来她手臂的肌肉轻微颤抖着。
如果说刚才她的颤抖,
是因为难以忍受雷鸣启骇人的气势,而此时,她的颤抖,就纯粹是因为恨意。
铺天盖地的恨意,因为自己而产生的恨意。
真是可笑的女人。
安思雨没有闲情逸致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她还有工作,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不可能一整天都陪着高星澜来演你追我赶的无聊戏码。
她直直的伸手就要拿走高星澜手上的文件,可是委任书就跟直接粘在高星澜手上一样,安思雨再稍微用了一些力气,还是纹丝不动。
主要是安思雨也害怕她要是不管不顾的用力的话,文件会被她直接撕扯坏了。
当着人家新上任的代理经理人,就把人家的任职文件给撕了……
这个画面略清奇了些吧……
诚然,安思雨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高星澜,我替你去复印了,这是在帮你,本来这种事就是要你亲自去公布给公司的所有人的。”安思雨贴近了高星澜的身体,在她的耳边用着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告诫着她。
在安思雨平缓轻柔的声音中,将“所有人”三个字说的很重,她所说的话语,字里行间每个单词都在提醒着高星澜,见好就收,识时务者为俊杰。
“当然,你要是自己想去复印,并且张贴在公告栏处的话,
我也不拦着,毕竟你的事,我是巴不得一丝都不沾手,你不给我,那刚好啊,我也乐得清静。”
安思雨说完就松了手,现在高星澜的面前看着这个精神逐渐崩坏的女人,她言尽于此。
毕竟大家都在这里看着,是她自己不给的,我可没有逃避领导给的任务啊!
“安思雨,你别得意,你以为你就比我好很多吗?天真!”高星澜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的。
还真是难为她又要小声,又要咬牙切齿,这句本来该放的狠话,现在从她嘴里说出来简直不伦不类。
“这个老男人总有回去的一天,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的。”
说完高星澜闭上了眼睛,一口银牙在紧紧抿住的嘴唇里咬的稀碎,下颚的咬肌,都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隆起。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高星澜又恢复了平时的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睛依旧要扬到天上去。
她带着怒气将手里的文件拍到安思雨的怀里,“你可以出去了。”
这句话说的,好像是她给了安思雨多大的恩惠一样,你就是求我待在这里,也得看我有没有这个心情。
高星澜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自我感觉良好?
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
拿了文件的安思雨转身就走,她真的怕再和高星澜共处一
室的话,自己中午吃的饭都能吐出来。
说真的,她现在真的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说实在的,安思雨已经够得饶人处且饶人了,可是怎么奈何就是有那么些个故意作死的,前仆后继的涌上来……
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安思雨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和人的相处方式和相处的态度,其实从第一面就能够奠定基础了。
要是第一面的印象就给人是严肃和凌厉的,那么即使后来在相处的过程中变得柔和,在对方心底也会有一个点在。
这个点会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个人本质上是不好惹的。
如果一开始就给人一种随和或者好欺负的表象的话,那么后来在相处的过程中,即使转变了性格,对方也照样认为你好欺负。
这一点,安思雨深以为然,高星澜对着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直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心底里还是以为着自己是一颗软柿子,可以任意随着她揉捏。
张贴好好文件之后,安思雨前脚还没有离开公告处,身边就被一群员工围了个水泄不通。
“新上任的代理经理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