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说得有理!”
听了姜寒烟一番话,在场的百姓如同醍醐灌顶,清风荡尽浑浊,只剩一片清明。
人们鼓起掌来,为姜寒烟喝彩。
而听了全程的柱子也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
华年望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本也没想把柱子一个小孩闹哭的。
想着,她不由得上前,把柱子从地上拽起来道:“你要是认错,就跟我大小姐磕头道歉,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你这次了。”
姜寒烟听了她的话哭笑不得。
其实柱子一开始就知道错了,他还跪在地上求饶来着,姜寒烟让他跪着也是想看看他的态度。
如果柱子心存侥幸,那这件事就没完。
他若是真心诚意悔改,就让他长个记性,以免下次再犯。
只是谁想着,半路杀出方琼玉这个程咬金。
本来柱子只记一年半载,现在好了,有了方琼玉的插手,怕是能成为他一生的愧疚。
姜寒烟无奈道:“别哭了,你妹妹的命要紧,先带我去看看你妹。”
想起病重的妹妹,柱子的哭声戛然而止,揉了揉泪眼,指向某个方向:“我家在那边。”
说完,他就迈开短腿准备带路。
然而刚走出一步,柱子转身把荷包送至面无血色的方琼玉面前:“谢谢大小姐,您的银子我不要了,谢谢……”
姓姜的小姐说得对,自生活在京城的最底层,没人比他更懂银子对一个穷得快活不下去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需要钱,可他更想和妹妹好好的活着,因为这是爹临终前的最后一个交代。
“你这……”
方琼玉气急,白眼狼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见她不接,柱子反而急了,动作强硬的把荷包塞回翠英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姜寒烟则迫不及待的跟上,围观的百姓愣了一会,也下意识追了上去。
人“哗啦”一声走散,只剩下敢怒不敢言的方琼玉。
该死的,她的脸面又一次被姜寒烟踩在了脚底,该死的姜寒烟,她是故意与自己做对的吧?
“翠英,我们走。”
方琼玉紧紧抓着翠英的手,才未腿脚一软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道灰扑扑的身影径直闯进余光,还有一道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小姐且留步。”
云申澜拦在方琼玉身前,谦卑的行了个书生的拜礼。
什么穷酸的东西,也敢拦住本小姐?
方琼玉带着怒意抬头,瞧清来人的面容时,怒意却春风化雨的散了,随之浮起的还有一丝可惜。
只见眼前的书生面如冠玉,两道剑眉英挺,眸中虽有倦意却暗含华光,鼻若悬胆,薄唇也恰到好处的秀气,只是身上穿着下人才穿的麻衣,也没有玉佩香囊,脚底踩着的草鞋还沾满黄泥。
原来是个模样英俊的穷酸书生。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面对这张耀目的脸,方琼玉说不出难听的话。
云申澜浅笑:“小生冒昧,刚才从姜小姐口中得知小姐乃光禄大夫之女,难怪小姐如此钟灵毓秀,虽然大家都认同姜小姐的话,但小生却觉得,方小姐您做的没错,您只是想帮一帮孩子,何错之有?”
听了这奉承的话,方琼玉惨白的脸色缓了缓,语气却依旧冰冷。
“那就多谢公子赏识,不知公子还有何贵干?”
云申澜眸中闪过一道暗光:“方才从二位小姐的对话中得知,方小姐似乎认识姜小姐,小生并无其意思,就是想了解了解这位口齿伶俐的姜小姐。”
“若是小姐不方便,那就不打扰了。”
又是姜寒烟!
姜寒烟这贱人到底给其他人灌了多少迷魂汤,凭什么一个个的都对她改了观?
明明在此之前,提及姜寒烟,大家都不甚在意的。
自从赏花宴之后,大家都对她赞赏起来!
凭什么?
这些赞许本该是属于自己的,是姜寒烟这贱人横插了一脚。
方琼玉气得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刚想把眼前人赶走,可心思一转,改了主意,笑得意味不明。
“原来公子想了解姜小姐,还真是一言难尽。”
“方小姐果然宽宏大量,那小生就叨扰了。”
达到目的的云申澜粲然一笑,竟然让方琼玉身边的翠英一瞬间红了耳廓。
这么清俊的书生其实挺难得的……
这边,并不知道云申澜早就来了上京的姜寒烟,已经出现在柱子家门前。
哑巴郎中虽然穷,但在衣食住行上没亏待过两个孩子,入眼是一间黑瓦盖的屋子,没有庭院,踏进门槛就是起居的正堂,屋子朝西。
屋里的窗关的严严实实,一丝光都照不进来,显得屋里黑漆漆的。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开窗通风,屋里的味道也不算好闻。
姜寒烟皱着鼻子进去,闻见一股病气的腐朽味。
“妹妹,妹妹!哥哥带人来救你了!”
柱子在光线昏暗的室内几乎不受影响,精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