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飞歹徒的身影矫健,如燕鸟般轻盈,又似虎豹般迅捷。
强有力的两条腿,劲瘦的腰,迅速在姜寒烟眼前闪过,而后是两只修长的手臂,和宽阔挺拔的背肌。
姜寒烟甚至有想要拍手称好的冲动,这衣服底下标准的肌肉要是放在她办公室,谁进来不得说一声标致?
“嘭!”的一声巨响,朝着盛熤扑过来的人径直撞在厢房的木门上。
一阵木头断裂的噼啪声随之响起,木门不堪重负,哗啦一声,也跟着歹徒一起砸在地上。
越辞撑着围栏落在地上,两只鹰隼般锐利的眼紧锁着地上歹徒。
“还想跑?”
他新官上任第一次拿人,要是把人放跑了,他的脸往哪搁?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姜寒烟却是一愣,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这短暂的几秒里,刑部的人从楼梯冲上来,乌泱泱的人把厢房包围起来,从赌坊逃进明月楼来的歹人再也无处可逃。
“王爷!”
青锋紧随其后的上来,刚要开口,看清越辞身后的人,脸色一变:“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么也在?
青锋的话仿佛惊醒盛熤的一道梵音。
盛熤身躯猛地一震,从脚底爬上后颈的死亡恐惧如镜子一样破碎,锋利碎片扎的他恼羞成怒:“越辞,是你!”
听见声音的越辞转身,眉眼里没有一丝波动,俊美无俦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轻笑,丝毫不像是刚刚从一楼跃上,还把人踹了人仰马翻的模样。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太子殿下,好巧!”
他转过身的一瞬,姜寒烟就认出了他。
可奇怪的是,自己凝望进他的眼,却没从他的眼中捕捉任何一丝相识,就好像两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一样。
啧,真能装。
姜寒烟暗自腹诽,眼神扫过化成灰都认得出来的骨相,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人也是欠自己一万两银子的人形牛!
看着越辞玩世不恭的脸,盛熤恨得牙根痒痒。
刑部大司寇这位置他盯得好好的,本来打算推自己的人上去。
银子和人情上,他花了不少功夫,本以为大司寇的位置十拿九稳!
可谁能想着,这罪臣之子一回京,父皇就给他安排了这么重要的差事。
也不知道父皇究竟在想什么?
盛熤刚要开口,被刑部团团围住的歹人却忽然大喊:“太子,太子殿下救我!”
歹人声音嘶哑,才大喊一声就从嘴里吐出一口殷红的血,足见越辞一脚踹的不轻。
可无人关心他的伤势,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盛熤脸上。
越辞忽然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太子殿下,这朝廷钦犯好像认识你,还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回应?”
盛熤满脸厌恶:“诬陷!你这是诬陷,孤根本不认识什么朝廷钦犯!”
“太子殿下!”歹徒脸上划过不甘:“太子殿下,当日在杨花潼我们见过,殿下救我!”
他不能落进越辞手里,他会死的,可他不想死!
听到“杨花潼”三个字时,盛熤的脸“唰”的一声白了,眼神也闪过慌乱。
杨花潼的事,为什么会有人知道?
“一派胡言,孤从未去过什么杨花潼,也不认识你!”
他呵斥着,再扭头怒视越辞的脸:“好啊,定是你这孽障搞的鬼,你刑部抓人,好端端的抓到明月楼来了?孤看你一定是蓄意报复,你等着,孤一定把这件事如实禀报给父皇,让父皇来裁决!”
他声音响亮,不知是问心无愧才理直气壮,还是心虚了刻意拔高音量来为自己壮胆。
面对他的愤怒,越辞岿然不动,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劳烦太子,刑部大司寇有随时入宫觐见的权利,待下官抓了人,自当禀报圣上,还望殿下好好想一想,这杨花潼到底如何解释为好。”
说着,越辞转身盯着朝廷钦犯,大手一挥:“拿下他!”
三个字如同催命咒一样钻进歹人耳朵里,他猛烈挣扎,杀红了眼的他奋力挣开按着自己的侍卫,面目狰狞的想要夺过侍卫腰间的大刀。
“不,救我,殿下救我,杨花潼,刘大人,舞姬!救我!”
越辞放下手的动作一顿,深邃的眼眸如蛇一样盯住身旁的盛熤。
钦犯每喊出一个饱含恐惧和怒意的字眼,盛熤眼中就多一层波澜。
“住口!”
盛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侍卫手中的刀,如愤怒的野兽冲上前:“孤让你一派胡言!”
就在此时,另一道身影比盛熤更快,先一步抽刀。
“镪!”
短兵相接的蜂鸣声在不大的厢房里荡开,只见盛熤朝着钦犯砍去的刀被另一把刀重重压着,刀尖不堪重负的插进了钦犯身前地板上。
而持着另一把刀的人,正是刚才从一楼一跃而上的越辞。
越辞嗤了一声:“殿下急什么?不知情的还以为你要杀人灭口。”
“你!”
盛熤梗着脖子,再也没了方才的镇定。
见此,越辞挽了个刀花,刀柄重重砸在呆若木鸡的钦犯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