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昌明街有一处宅子,长年因为要价太高一直卖不出去,空置至现在,可你们猜猜,最近这宅子怎么着?”
丁小六卖了个关子。
看客们的心跟着好奇起来,一个个交头接耳。
“昌明街的宅子?我好像有所耳闻,它怎么了呢?”
“就是,怎么了呢?”
“小六,快别卖关子了!”
赚足了眼球的丁小六满意一笑,揭晓道:“前几天路过昌明街的时候,我见长年紧闭的宅门竟然开了,还有家丁和下人拿着扫帚和掸子正打扫呢。我猜啊,这间三进的宅子一定是卖出去了,兴许买家就是云少爷!”
“真的假的?”
铺子里的客人怀疑问道。
丁小六眼珠子精明的一转:“我也是猜测而已,你们看,城东多是贵人住的地方,那地的宅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下来的,贵人不光看银子,还要看买家的身世是否清白干净,生怕房子卖给了不三不四的人,坏了自己的声誉。
云家世代的书香门第,身世够干净了吧?房子什么时候卖掉都不奇怪,偏偏卡在此时。
所以呢,我就是合理的怀疑,至于到底是不是,还得有个人壮着胆子去问问宅子的门房才行,你们说是不是?”
他一句话就撇清了自己的干系。
看客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议论纷纷。
其实这宅子卖给谁并不重要,只是方便他们闲暇的空闲找个谈资来打发时间。
另一张桌上的青锋啃着烧饼,小心翼翼的望了眼一旁越辞。
这丁小六所说,还真像模像样,要不是他亲眼看着王爷买下昌明街的宅子,他兴许真被丁小六糊弄过去。
越辞觉得有趣,难得的抬眸望了丁小六一眼。
感受身边传来的视线,他眼眸一转,冷冷的盯着青锋。
青锋一憷,忙低下头啃饼。
三两下吃完一张饼,越辞起身就走,修长的腿一迈就跨过了长凳。
才吃完半张的青锋不走也得走了,他丢下一颗碎银,咬着饼子跟上,吞下嘴里的东西,悻悻开口:“王爷,要是真有人找宅子的门房打听,怎么办?”
京城的百姓这么多,谁也讲不准有没有人闲得发慌,就爱干这种无聊的事。
越辞唯恐天下不乱:“就说是。”
青锋笑了:“好嘞……”
他双手负在身后,心里却好奇,云家人断然不会主动透露此消息,那云申澜的行踪是谁传出来的呢?
莫名的,他想起邪门丫头来,以及她惹眼的脸。
假扮成周六的时候,赵太师的嫡女就曾上门找过姜寒烟。
从这位赵小姐口中,他比安插在江南的线人更早知道云申澜已上京的消息。
不得不说,京城的权势旋涡比别处都要深,都要复杂。
稍有不慎,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两道挺拔的背影越走越远,似乎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出现在烧饼铺前的王二,却把他们俩的背影深深记在脑海里。
王二抓抓脑袋,他要是记得不错,那头上戴着宝石发冠,赤金腰带,腰间佩刀的男人,是他们大小姐救回来又消失不见的男人吧?
他发着呆,丁小六却注意了他,赔着笑脸就上来:“王二哥,您怎么来了?”
闻声,王二回过神。
男人好像就是从烧饼铺子离开的。
“小六,刚刚的人,衣着颇为华贵,他是谁?刚才在你这铺子里吃烧饼?”
丁小六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点点头道:
“是他,我还是头一次见如此的贵人在这儿吃烧饼,怎么了,王二哥认识他?”
王二摇摇头:“不认识。”
兴许,是自己看错了。
这么想着,他心里依然抱有一丝侥幸,满腹心事的回了侯府。
回府的路上,王二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应该认错,毕竟见了大小姐救回来的男人,他和张四哥仨才知道一个男人居然也如此俊美。
打破他们认知的男人,迄今为止就这么一人,他怎么可能认错人?
而且,当初这人偷偷跑了,大小姐懊恼了许久,惋惜未能从这人身上要回医药费。
现在好不容易找着人,如何能不去大小姐面前献殷勤呢?
指不定大小姐一高兴,还能赏自己一点碎银子呢!
想着,王二加快回府的脚步。
本来想着一回府就去见大小姐,却不想大小姐在陈姨娘的院子里,他一个男子,去了也不合适。
脚步一转,来到下人房。
他“嘭”一声推开房门,立刻就喊:“兄弟们,猜猜我今儿在街上见谁了?”
说完,他抢过张四手里的茶,“咕嘟咕嘟”的鲸吞。
张四骂骂咧咧,干脆端起茶壶吨吨吨。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爱说不说,虎子,咱们别理他。”
“就是就是。”
王虎把鞋一踹,躺在床上就要午休,没人愿意搭理兴冲冲的王二。
王二一看,只好脱口而出:“说了你们可别眼红,还记得上次大小姐救回来满身是伤的男人不?我看见他了,他一身的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