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或许我不该通知你。”
盛炀眼神闪过一丝愧疚,要说这件事与越辞无关。
他是不信的,本来叫上大皇子,只是为了更快抓住逃跑的犯人。
却没想到,犯人的逃跑一切都在越辞的计划里,他的目的恐怕是要将逃犯的死扣在余正兮身上。
或许从越辞回京的那一天起,他就在计划着对付余家了。
今天这出戏就是一盘棋。
逃跑的犯人和他自己都是棋局里的子。
盛炀心里泛酸,自己被禁足的时候大皇嫂还想尽办法来看他,今天他却因为一念之差,把大皇兄拉进了越辞设计好的棋局里。
盛烽想起那天被人塞进手里的蜡球,伸出手拍拍盛炀的肩。
“小五,这不关你的事。”
他比小五更早被越辞拉下水,或者换句话说,小五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有今天这一劫。
兄弟俩朝着皇宫走去,脸色同样沉重。
“明日上朝恐怕有得闹腾,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父皇只有定夺。”
“我明白,那大皇兄你呢?”
“不必担心我,首当其冲的是刑部,庸宁王顶不住了才到我,放心吧……”
所有人都预感护城河白骨案不简单。
但真的牵扯上余家,又没有人敢站出来说抨击余家。
余家掌管着大魏的盐运,河西盐池所有采盐的劳役都被余家拿捏在手里,余家一旦让盐奴罢工,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大魏所有的盐商都会断了供应!
皇上不是没有想过分散余海明的权利,可余家在盐运上早就根深蒂固,皇上发觉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
说余家权势滔天,丝毫不为过。
皇上都拿余家没有办法,更别说朝堂上的官员了。
余正兮是下午被抓的,刚入夜,这个消息就长了脚似的传遍全城。
余府。
“啪嚓——”
“好个不知死活的孽障,竟然敢抓我的儿子!”
余海明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拂去,眼中闪过嗜血的凶光。
愤怒过后却是无处安放的担忧。
他安插在刑部大牢的探子怎么办的差,为什么没把死余管事毒死在牢里,反而让他逃了出来,还正好死在儿子脚下?
这也就罢了,亲耳听到余管事摊牌的人还有两个皇子!
越辞真是好算计,把皇子们扯进他们两家的恩怨里来。
皇上明摆着要重用越辞这把刀,他余家,说不定真要成为越辞的磨刀石。
越辞该死,这个这么久都不肯给皇子定藩号的狗皇帝也该死!
大魏的江山,他们余家要占到一半!
余海明袖子一挥,冷声道:“若是我儿有什么闪失,下个月盐池的开采量减半!”
他余家不好过,所有人也别想好过!
与此同时,太师府。
书房的灯还亮着,昏黄的光把书房门前的一小块地照的温暖又明亮,赵丹姝提着装有养神汤的食盒进来。
“父亲,您白日已经够累了,女儿为您准备了一碗养神汤,您快喝了安寝吧。”
看见来的人是自己的女儿,赵太师露出个轻松的笑,却不肯喝那碗汤。
“爹知道了,可爹一会还要见见手底下的幕僚,哪能这么早安寝?”
听到这话的赵丹姝一愣。
父亲这么多年入朝为官,寻常的事自己就能定夺,极少召见幕僚商议事情,如今怎么?
怀着好奇,她不禁问道:“父亲可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想起梦中父亲为了自证清白撞柱而亡的事,赵丹姝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赵太师摇摇头,说道:“不是父亲的事,是太子背后的余家。”
他拿出一封密信,把余正兮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如果只是余正兮跟沁芳书斋的管事有所关联,这事还不要紧,要紧的是,庸宁王把余家安插在刑部大牢的细作抓了出来,而且证据确凿!”
逃跑的管事死在余正兮脚下,尚能说是越辞设计的。
可是刑部大牢出现了余家的细作,管事逃跑这件事就说的通了。
所有人都知道越辞憎恨抄了越家的余海明,都知道他有故意陷害的动机,可是这一切都没有证据,反而是余正兮有了包庇罪犯,杀人灭口的嫌疑!
赵太师叹了口气:“爹是担心这件事牵扯到太子,耽误你的婚事,你回去睡吧。”
赵丹姝浑浑噩噩的走出书房门,余正兮被抓的消息让她有些消化不良。
余正兮居然这么快就被抓了!
可在她的梦中,余正兮锒铛入狱也是她入主中宫之后发生的事!
她站在夜风里,打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
之前忙着摆脱自己跟太子绑在一起的命运,她竟然疏忽了跟余家有血海深仇的庸宁王越辞!
梦中庸宁王回京任职,确实总跟余家针锋相对,可像现在这样一出手就占上风,那也是一两年之后的事,难道说……庸宁王对付余家的计划提前了?
想到这,她心中竟感到一丝愉悦。
她已经不想嫁给太子了,如果能因为庸宁王的报复而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