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黔南举人的故事怎么这么耳熟?”
“能不耳熟吗?这个负心汉读书人说的就是前段时间过失杀女,霸占嫁妆的姜威!”
“啊?原来是这个猪狗不如的姜威!”
外城区的百姓惊掉了下巴,又问:“那说书先生嘴里续弦的女儿,说的岂不是之前残害手足的姜家二小姐?”
一个时常在内外城区来回的小贩点头:“就是她!”
“姜二小姐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歹毒,归根结底,是因为姜威和续弦王氏本就不是个善类!
你们有所不知,上次我在大里寺门口,还亲耳听到姜威咒骂,说姜大小姐怎么不被姜二摁死在水里,说她是妖孽祸害!”
听到这的百姓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这也忒狠了吧,姜大小姐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又有人反驳:“这哪是亲不亲生的事?是姜威本就心狠手辣,你们难道没听说,姜二小姐被送回黔南老家之后,姜威又派族老回去把她毒死了吗?”
“依我看,是姜威生性刻薄,姜二丢了他的脸,他就派人除了姜二,姜大小姐待嫁之年,手上握着这么多母亲的嫁妆让姜威眼红不已,既然他得不到,他就设计害死姜大小姐,让姜大小姐也休想得到!”
听到这的人气愤得跺脚,恨不得进内城区,指着姜府的门楣痛骂一番!
“猪狗不如的东西,两个亲生的女儿都杀了,他到底图什么呀?”
有人嫌恶的摇头:“别提这狗东西了,晦气,散了吧!”
确实晦气,大家听完不约而同的挥挥手,各自带上自己的东西作鸟兽散。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披着破布瑟瑟发抖的人。
王枂伸出关节肿大,皮肤粗糙的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两只含着泪的眼里写满了震惊!
她的雪儿死了?!
这怎么可能,姜威明明答应过她,会让人在黔南老家照顾好雪儿的!
不,她不信!
看见刚才围在一起说话的人要走,她慌忙的追上前,不顾一切的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你站住。你站住,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被抓住的人是个小贩,他肩上的担子还差点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撞翻!
小贩堪堪稳住担子,就看见身前多了个脸色蜡黄,荆钗布裙,头顶一块洗的褪色泛白头巾的陌生女人,顿时觉得莫名其妙。
“不是你谁啊,抓我做什么?赶紧把手松开!”
他没好气的把人甩开,掂了掂肩上的担子抬脚要走。
王枂心一慌,拦住他的去路道:“别走!你刚才说姜威把谁毒死了?这件事谁告诉你的?”
小贩本不愿理她,可她近乎癫狂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
“你说姜家的事吧?”
他不耐烦的开口:“就被送回黔南老家的姜二小姐,被姜威派人回去毒死了,之前还有人上京报丧,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你去问别人去吧!”
留下这句话,小贩转身就走,脚步飞快,像是生怕被她缠上。
上京报丧?
捕捉到这几个字眼的王枂僵在原地,脑子“嗡”地一声炸开!
难道,看守她的人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雪儿,我的雪儿!”
王枂带着哭腔大喊一声,惊得四周路过的百姓身躯一颤,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卖力地朝着内城区跑去,背影里透着一种义无反顾的莽撞。
正好回头的小贩看到这,眉头皱的快要打结,心说他遇见的不会是个疯子吧?
一天天的,怎么净是晦气东西……
另一边,赵府。
“扑棱棱——”,灰色的羽鸽停在打开的雕花窗前,鼓动得脖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一旁修剪花草的赵丹姝听到动静,顿时放下手上的东西走上前来。
这只信鸽,是专门养来和赵楷通信的,想来,应该是赵楷查到了安抚使刘昌的消息。
取下信鸽脚边的竹节,取出信笺一看。
‘余家暗中调包刘昌安抚使的印章,准备嫁祸于他。’
“果然!”
赵丹姝脸色一沉,刘昌这个倒霉蛋,不管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在,都是被余家舍弃的小卒!
她的心也跟着下沉,顿感无力,因为她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
余家犯罪就算证据确凿,只要他们拿捏着大魏的盐运一日,皇上就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嚣张一日。
她甚至能想到,不久之后刘昌成了这个替罪羊,第二天皇上就会下令放了余正兮,然后给一些赏赐,这件惊动全城的护城河白骨案,和无垢寺赌场一案便就此了解。
余家一日不倒,她赵家就要一日跟太子绑在一起。
赵丹姝鼻头一酸,忽然在这一刻很羡慕姜寒烟,她要是也能一颗假死药下去脱离苦海就好了……
她心情愈发深沉,竟没注意到赵老夫人出现在了身后。
“姝儿在看什么?”
赵老夫人喊着,迟迟不见看着窗外的孙女应声。
出于好奇,她也上前两步,却看见孙女手上紧紧的抠着一张信笺,满是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