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主将七星杖一顿,高声道:“天目一开,万灵齐来。神功护体,天下无敌。”说着拿出一把大砍刀,一刀向一棵大木头吹去,那木头断成两截。他又一刀向一个教徒砍去,其声虎虎,显是用上了全力。那教徒瞑目不动,那砍刀砍在身上,砰的一声,竟被反弹开,那教徒丝毫无伤。其他教众见了,面露喜色,更显狂热。
那香主叫道:“兄弟姐妹们,本教以反清为宗旨,跟清廷誓不两立。今日发现了两个奸细,瞧来是朝廷鹰犬,要将圣教一网打灭。你们说,该怎么处置他们?”顿时群情激愤,教众们叫道:“烧死他们,砍死他们。”
香主寒着脸命道:“将两个奸细带上。”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子和一个身材健壮的圆脸汉子被几个手持单刀的教民押着带了出来,两人均是遍体鳞伤,显是曾遭惨酷的折磨。香主阴森森地道:“你们两个冒犯无生老母,白莲圣主,给鞑子作鹰犬,还有什么话说?”
那个身材健壮的高大汉子自知无幸,骂道:“要杀便杀,你们纵民为乱,早晚要被朝廷扑灭。”话音未落,那香主手中砍刀一动,白光一闪,高大汉子早已身首异处,鲜血喷溅,头颅咕噜噜直滚了开去。
那獐头鼠目的汉子早吓得双腿直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冤枉,我不知道他是奸细,他说是来探亲,就让他在家里住下。求香主大爷饶了小的,小的作牛作马,也要报答香主大爷的恩德。”
那香主的脸上油彩闪耀,在阴沉沉的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极是可怖。冷冷道:“老汪,都象你这样,将清狗引进家里,我们死了都没人收尸。也罢,给你一个全尸。”手一挥,老汪面如死灰,也不动弹。后面几个汉子上前,将一个白布套向老汪的脑袋,死死捂住。不一刻,他便四肢一蹬,窒息而亡。
香主沉声道:“兄弟姐妹们,都看好了,招来清狗的,都是这个下场。”众教民眼瞅如此血腥场面,竟是脸色不变,眼都不眨一下,显是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那香主吸一口气,向外吐出一道火龙。点燃远远高高放着的一大盆油锅下的大火,将四下里照得通亮如白昼。他嗖的一声竟纵身上了油锅,眼见油锅渐渐沸腾,他毫不以为意,喝道:“奉白莲圣教教主易枫之命,号令如下:一应弟子,听得号令,即奋勇向前,杀尽清狗,得进天堂。敢有退后,鬼神不容。”飞身而起,将一张图像挂在祭台正中。众教徒如见神明,倒身便拜。
却说张敏知、肖羽、叶子玉三人躲在一个茅草堆里偷看到这一幕,看那画像上画的人,非常面熟,却不是杨丰是谁?那份震惊难以形容。想来这个杨丰不过是个假名,易枫才是他的真实名姓。他们眼见情势极其凶险,倘给发现,只怕二话不说便给当作清廷奸细杀了。躲在草堆里是一动不敢动。
场中大批的白莲教徒口里念念有词,神情虔诚,目光坚定,熠熠发光。令人瞧了心中发毛,肖羽不禁从心底里透出一股凉气,寻思:“这白莲教果真非同小可。其教徒委实不容小觑。”
张敏知心中大奇,寻思:“那易枫不知用点什么手段,竟让这些人如此拜倒?他在行云山庄隐居数年,我竟然没有瞧出一点端倪,不知是算他能耐呢,还是还我等无能?”要知张绵忙于庄中大事,整日操练兵马筹集粮银,结交江湖豪杰共举大事,没去注意一个庄民倒也不为奇事。那易枫何等样人!城府极深,谋略极富。做事隐秘,且一年中倒有大半时间在外联络白莲教众,甚少在山庄中露面,庄民们常常整月地见不到他,都以为闷在家中,也不以为奇。白莲教徒的聚会更是从不在行云山庄附近,是以易枫竟没有露出一点马脚。
肖羽瞧见那香主法术高超,非常人所能,佩服之余,心道若能学得两招,在风清面前使将出来,管保她瞧得赞不绝口,当不会再取笑于他了。想起风清那张花朵般的俏脸和甜甜的微笑,禁不住心中一荡,暗暗心喜,脸露微笑,一时竟浑忘了眼前危险。
叶子玉见肖羽面色时而沮丧,时而微笑,猜知他必定是想到了那个美少女风清,心中酸溜溜的,暗道:“风清姑娘不过是觉得二哥有趣才关心一下他而已,等我跟她接触久了,我如此风流人物,她自然就忘了二哥。且让他先高兴一下。”
那香主稳稳地往场中一站,道:“现在开始传授武功。”手一摆,两个相貌清秀的少女捧出一柄宝剑,交到香主手中。他将宝剑舞起一团剑弧。教徒们手执长剑,都跟着他练起剑法。他教得两套剑法,大声道:“教主之灵就在各位身上,各位心念教主之名,教主就能赐各位以力量,百病不生,身轻如燕,逢凶化吉,战胜强敌,扫除邪魔外道。驱除鞑虏,复我汉室。”教徒们山呼一声,冲了易枫的画像跪了,拜了三拜,方才成群结队地离去。
待得场中人群散尽,张敏知三人才敢偷偷地起身。此时已是半夜,繁星点点,一轮明月升上,清辉飘飘扬扬地洒向世间,照在这白莲教祭坛上,散发着鬼火似的光芒,显得分外诡异。看看无人,慌忙沿着小路在黑暗的掩护下向村外逃去。谁能想得到离京师不远处的这个村落会有这样一个反清会党聚集着?这易枫也真了得,自从他在陕西行刺雍正失败后,本来白莲教一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