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元真人只得又将那个妙招复使出来。这招果然很灵,威力极大。韩斌抵挡不住。眼见在败无胜,筹划脱身之计,寻思:“这道士不知从何处学到高招,竟是难挡。好汉不吃眼前亏,且容他得意一阵。走为上计。”当下迅疾如雷地发了两掌,回元真人给震得退了两步。韩斌纵身向山内越去。回元紧追不舍,两人登时爬山越岭,比起脚力来。
这座大山呈盆地之形,两边甚高,中间却低。山洞隐穴不计其数,是个归隐修炼的好去处。韩斌专拣那险要之处越上,欺那回元真人毕竟老迈,气力不如,自会退下。这样渐行渐远,在蜿蜒的群山中纵来跃去,掠住腹地,到了一处绝险极隐秘之地。见这里形势险要,山崖峨巍,怪石磋砣棱磳,奇峰峥嵘崔崣,果然是个极罕见的去处。
忽然听得前面隐隐有惊雷之声。细听之下,只听人声、轰隆声交织在一起。他一禁大奇。要知此地处于深山,人迹罕至,怎么会有如此嘈杂之声?他向前攀去,过了一条山路,前面是一个山谷。再向前行时,面前豁然开然,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却见这里好似一个烧炼工场一般,上百名工匠抡着大铁锤挥汗如雨,在锤炼通红的铁块。几十名工人在奋力拉着鼓风箱,里面焦石燃得红旺,将大铁块烧得象液体一般,有几个工匠手里拿着铁模子与图纸,在仔细观看铁块。几个白衣人正在场中巡视察看。他一看就明白了,这些人在缎造铁器。只是这帮人神神秘秘地在这种地方打铁,却大是令人猜疑不透。须知打铁之业甚是兴盛,并未为官府所禁。这些人在此打铁煅造器具,显是不欲为人所发觉,里面显是藏着一个很大的阴谋。若是无意间得窥此秘,必要引来杀身之祸。他自忖武功艺业虽高,但天外有天,碰上顶尖高手实是难敌,这里既然隐有大阴谋,当然高手不在少数。他暗呼不妙,正想抽身退出。这时后面劲风响处,却是回元真人追至。回元真人喝道:“你且别跑,我们再来打过。”刚要动手,目光落在前面的烧炼工场上,面色一变,一愣之下,韩斌已经飞身向谷外越去。
场中工人们见有人闯进,俱各大惊失色。登时鼓噪起来。手里拿了铁锤或铁钎追了上来,身手敏捷,竟然均非庸手。几个白衣人面色徒变,身子弹起,有如大鹏展翅般,飞掠而上。足只在地上沾得几下,便已出了谷口,实是极高明的轻功。回元真人见势不妙,早已回身飞奔而去。几个白衣人如影随形,紧追不舍。只见群山之中几个身影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忽隐忽现。
韩斌见白衣人越追越近,心道,少不得要打一架了。回元真人也是一般的想法,两人当下顿住步来,这下情势大变,两人刚才还是死生相争的敌人,此时却成了盟友,只因心知对方太过强大,若是单个为战,只怕立时便会被灭口。这深山之中,人踪皆无,野兽成群,乌鸦嘶唤。只怕死了尸首立刻就被豺狼叼走,死无葬身之地,作个冤死鬼,当真可怕之极。
两人摆好阵势。几个白衣人逼上前来,个个面色冷酷,目光如刀。一个八字胡须紫膛面孔的白衣汉子显是头目,森然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何图谋?”
韩斌心中忐忑,强抑惊慌,道:“在下与这位来山中比武,不意撞见诸位,深为抱歉。请放心,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与各位无冤无仇,就是看见了,什么都不会向外面提及。”
八字胡白衣汉子仰面朝天,嘿嘿怪笑几声,如猫头鹰般尖利,令人毛骨悚然,道:“凡是入得此谷者,若非我类,便只一条路,就是死。对不住了。”手一招,另外三个白衣人向韩斌与回元真人扑去,手中或抓或掌,手法凌厉,出手怪异。
韩斌接得几招,暗暗心惊,这几人武功均是不凡,招法神妙莫测,竟瞧不出师承来历。他与回元真人全力施为,以二敌三,勉强打成一个平手。只见场中人影穿来插去,沙石翻翻滚滚,拳影憧憧,掌风呼呼,真气破空之声凄厉惊人。
战得一刻,那八字胡白衣人面色微变,心中称奇,暗道,倒是两个武功不弱的会家子。他不想多耗时间,倘若煅制场那边有变,他职责所在,教规严酷,难逃惨刑。当下喝道:“都退下,你们速回,保护好工场。让我来会会这两个的高招。”他一向心高气傲,当然不愿倚多为胜。
三名白衣人闻言均各迅疾退后三步,向后面奔去。八字胡汉子身形一晃,双掌轻轻拍出。掌形飘飘忽,好似没甚力道。
韩斌与回元真人心道:“你如此托大,竟要以一敌二,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领。”各自运起十成真力,与八字胡汉子接了一掌。
两人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内劲从掌心传来,如长江大河一般的连绵不绝。不由大惊失色。双双撤掌,蹬蹬蹬连退三步,面色苍白,忙运起真气,调好内息,幸未受内伤。那汉子以一敌二,只退了一步,竟自占了上风。韩斌暗暗心惊,这些日来竟连遇高手,一个比一个强。他打起精神,双掌一错,以大力金刚手攻上。那汉子见他手法刚猛凌厉,也不敢怠慢,掌法展开,三人登时在这半山腰中狠斗起来。
那汉子以一敌二,兀自攻多守少。他掌力霸道,招法刚猛,硬打硬拼,掌风虎虎,将韩斌与回元真人罩在当中,回元真人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