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敏知三人见那女尸暴起伤了道长,都惊得作声不得,叶子玉更是给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只见这里阴风阵阵,鬼气森森,极是骇人。不敢多耽,趁着夜色潜回住处。一夜不敢合眼,满脑子都是尸形鬼影。肖羽突然道:“我娘说,遇上这种炸尸,要用污秽之物方能除邪。”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小命差点呜呼。娘为了救他,找来一个和尚作法诵经。和尚说是有妖邪作怪,将屋前屋后洒了猪血大粪等物。后来他的病终于慢慢好了。娘便将此归功于和尚作的法事。此时想起了娘那慈祥和善的样子,肖羽鼻子一酸,泪水流了下来。
张敏知道:“这是鬼魂附体,就是说人已死,但身体让别人的魂给用着。这人倒底算是死还算是没死呢?这倒是罕闻之奇事。”沉思不语。叶子玉打着哆嗦,道:“你们别说了,怪吓人的。我魂都快让鬼给附体了。不行,这里太可怕了。阴气太重,我难怪一进来就腿就直抽筋,迈不动步。唉,真是不该来。明天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姐姐好象在这里住得不开心,也让她搬出去。”
他们这么慢慢捱到天亮,叶子玉便即起身来寻姐姐。叶子静听他说了来意,心事重重地道:“也是,你既不习惯,便回去吧。有时间常来看姐姐。你可是姐姐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就这个命,是不会搬走的。这辈子就这样了。”她眼圈一红,泪珠盈盈。
叶子玉满是疑虑,道:“姐,是不是福文欺侮你了?你好象不开心的样子。”叶子静忙擦了泪水,道:“哪有的事?你好不容易来看姐姐,又要走了,我当然舍不得了。”叶子玉点点头,依依不舍地道:“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三兄弟出了王府门,一路上只觉一些人形迹可疑,面色阴沉严肃。三人想起这几日所见大非平常,也是见怪不怪,不以为意。回到客栈,张绵又是人影不见。忽然一个伙计递上一个信笈,道:“肖羽的信。”肖羽奇道:“是谁让你送来的?”伙计道:“是一个小孩子送来的。”
肖羽拆开信封一看,里面一张淡黄的印花银辉便笈,散发着悠悠桂花香气。上面只写了几个字“酉时,安定门。风”上面还绘了一个裙据飘飘的女孩子,面目依稀有些相识。他一时不解,挠头思索。叶子玉凑上来问道:“二哥,是谁的信?呀,这么精致。”他一把将信抢在手里,闻了闻,叫道:“好小子,是一个女子写的。她是谁?”他将信看了一眼,吃了一惊,喃喃道:“风清。是她!”
张敏知正在倒茶,听了笑道:“风清似是对二弟比较关心,明眼人一看便知。二弟,你有福了。”叶子玉笑容渐渐凝结,将信丢给肖羽,一头倒在床上,咕哝道:“一封信而已,也算不得什么。”肖羽恍然大悟,果见那人像依稀便是风清那副俏丽的模样,将脑袋一拍,道:“我是说怎么瞧着这人像面熟得紧,原来是她。只不知她找我有何事?大哥,你猜得到么?”张敏知笑道:“二弟,你艳福来了,还迟疑什么?快快整装打扮一番,今晚便去赴那美人之约。”肖羽脸一红,道:“哪里哪里,她不过是觉得我可怜,比较同情我而已。无论人材武功,我都没法跟大哥三弟比,我可不敢对她有什么心思。”叶子玉道:“二哥这话说得过谦了。既然风清约你,你便替我二人给风清问个好,看她是不是还惦记着我两个。”声音里颇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当晚,肖羽穿了身灰布短衣,土布短裤,厚底麻鞋,便即出了客栈。张敏知本要他穿得潇洒俊逸些,并将自已的一些精致面料所作的衣衫长袍拿出来,让肖羽选上一件。肖羽却道:“穿那么好干吗?她还以为我有什么用心呢?”他实是从小到大一直穿得俭朴净素,甚至破破烂烂,并未穿过几件好衣服。他也并不在意穿着之道。徒然要他穿得光光鲜鲜华华丽丽,感觉自是别扭之至,难受得很。倒是穿得简单朴素自在得多。叶子玉一边看他穿得象个农民土小子似的,在一边暗笑。自忖倘是自已赴约,定是打扮得衣袂飘逸丰神俊美顾盼神飞,必定让那风清着迷不已。可惜,实是可惜。也不知那风清是搭错了哪根筋,不找风流俊朗的他,却找土不拉几的二哥,莫不是故意气他来着?想至此,他大觉有理,心中一喜,笑吟吟瞧着肖羽走出客栈,暗暗盘算。
肖羽骑了匹马,一路往安定门而来。心中琢磨风清找他会是何事?一路上星光闪烁之下,街道夜市热闹非凡,人头耸动川流不息。到处是卖月饼的,方想起今晚是中秋节,天上一轮明月如银盆般,高悬天际,将天空照得透亮,将清清澈澈的光辉洒向人间。
再往前走,稍静了些,忽然他听到几个人一身黑衣,偷偷摸摸的趁着黑暗走来,手里拿着家伙,显是武器,行迹极是可疑。他心中一惊,心道:“莫不是打家劫舍的强贼?”便留上了心,既然碰上,当不能纵其作恶了。学了这么久功夫,正好派上用派,实在不行也可出言示警,让人有所防备。他下了马,悄悄跟在几个黑衣汉子身后。那几个人在街巷中弯了又弯,转来转去。在一个墙角有一个高个黑衣人接应了,压声问道:“口令”,那几个人低声道:“黄河要泛滥。”那高个黑衣汉子点头道:“兄弟们,走路小心点,别遇着盯梢了。”一人道:“放心,注意着呢。今天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