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知叹了口气,道:“贤弟,不知道我爹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前去救人,大是危险。我真是好担忧。”三人都是默然不语,暗暗悬心。
却说张绵、柳兴集合了大批的武林豪杰,埋伏于鼓楼附近,只待押解队一来便即动手。约摸午时时分,只听得车马声响处,一队人马钢刀长剑在手,盔明甲亮,押了辆囚车走来。囚里押了个人,只是面目看不太清,似乎便是章虎的模样。张绵将手一挥,众豪杰向囚车冲去。押解护卫大惊,执着武器拼命抵抗。众豪杰三下五除二,将他们一一了帐。
张绵一掌打开囚车,将车内的人拉出来,叫道:“二弟,你怎样?”那人却一声不哼,张绵将囚犯覆于脸上的乱草般的头发拨开,一看之下,大惊,只见这个人面目与章虎有些相似,却是一个已死的中年汉子,哪里是章虎?张绵又急又恨,忽地觉出有异,他反应极其迅疾,当下飞快地将尸体甩出,只听得轰隆一声,尸体在空中爆炸,几个豪杰给炸得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呻吟,张绵也让一阵汹涌的气浪推得后退十几步,方才站稳。
只听哈哈一声长笑,几十个黑影从四周探出身子,当先的一个腊黄面皮长须汉子叫道:“你们已被包围了,速速投降,还有活路。”一个黑脸汉子道:“老温,还跟这帮反贼废什么话?”那老温名唤温铁正,乃是大内侍卫中的高手。他笑道:“也得给他们一个自新机会吧。”群豪见状,都是大为吃惊,张绵心下暗暗后悔,原来这果是官府的诱敌之计。他提气冲上,向那温铁正冲去。温铁正一刀斜斜向他劈来。张绵伸手去抓他刀。两人电光火石之间过了几招,温铁正单刀已被弹中,向外飞去。他大吃一惊,叫道:“点子手底下硬,大家多加小心。弓箭手准备。”外面已经围了一层劲装打扮的弓箭手,持弓搭箭对着场内。内是场内一片混战,打得难解难分,哪里敢放箭。几名侍卫上前将张绵截住。
柳兴掌风虎虎,顷刻之间接连打倒几人,向外冲去,威势无人能挡。一个八字胡须的青脸汉子上前来敌住,两人狠斗起来。柳兴一斗之下,暗暗吃惊,此人武功之精纯,竟似不在他之下,寻思:“想不到鹰爪子里也有如此高手?”他接连变化几套掌法身法,却不能脱身,心中焦躁起来,口里呼喝连声,招招向青脸汉子的要害拍去。那青脸汉子越斗也是越惊。他自认为无敌天下,哪知一战之下,这个老丐竟如此厉害。
这青脸汉子便是大内第一高手郑清时。此人在白莲教行刺雍正时立下了奇功,此时已经升为御前一品带刀侍卫,他的师承来历极是神秘,无人知晓。柳兴行走江湖多年,各门各派武功多熟知于心,见他的武功怪异狠辣之极,与一位大魔头甚是相似。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那位大魔头武功之高,深不可测,实是武林罕见的奇才,据传,便是天山广成子如此绝世高人,提起此人,都是皱眉担忧,摇头不语。可见这人实是可怕之极。想至此,柳兴哪敢有丝毫大意,凝神接战,一套精妙炫目的“追风二十三式”掌法配以道家混元真气,当真是威力无铸,迅猛绝伦。郑时清面对这雄浑无匹的掌风,竟是丝毫不退,脚下走着九宫步子,双手或抓或拍,不时袭向柳兴的空当。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恒虚道长与一个三十上下的红脸汉子斗在一起,他施展神威,快剑将对方逼得连连后退,不多时红脸汉子惨叫一声,一条胳膊被生生卸下。恒虚哈哈大笑,一个高大瘦长侍卫挺剑过来,截住他厮杀。那侍卫名叫于龙标,在江湖上也大有声名,人称“闪电神剑”,以快剑著称,乃是长白剑派的新锐高手。恒虚一时之间与于龙标打得难解难分。场中混战成一团,刀光剑影,人喊刀鸣,剑光霍霍,掌影忽忽。
激战中,张绵叫道:“柳兄,你快带人撤,我来掩护。”他知久斗对他们而言极其不利,官府的大队人马包围上来,他们难免遭擒。柳兴一时脱不开身,叫道:“老叫化不好了,碰上了扎手人物,退不了,师弟,你快带人退吧。”两人边打边靠得近了,张绵抽身向郑时清攻去。这下以二敌一,威力无伦。郑时清抵挡不住,蹬蹬向后连退。柳兴大喝一声,一掌向郑时清前胸拍去。郑时清咬紧牙关,运起十成功力,硬接了这一掌,两人各自连退几步,柳兴飞身纵出,向人多地方打去,打得一众官府高手丢盔弃甲。
群雄且战且退,官兵呐喊着冲上,越聚越多,张绵心下焦急,当下奋起神威,终于冲出一条血路,带着一众英杰杀出重围。柳兴带着几名丐帮长老在后面抵挡追兵,与郑时清又战在了一处。郑时清适才与柳兴硬拼一掌,内息受滞,功力一时减了几分。柳兴调调内息,并未大损,掌影飘忽,虚虚实实飘飘洒洒。战得片刻,郑时清并不恋战,向后退下,喝道:“弓箭手,给我放箭。”弓箭手等候多时,登时箭如雨下。
一名丐帮长老冷哼一声,前胸中箭,倒地气绝。柳兴手臂挥动,劲风起处,将箭枝悉数荡飞。手一扬,一把钢针向前射去,弓箭手们躲闪不及,叫声连连,纷纷倒地。郑时清看得也暗暗心惊,寻思:“想不到这叫化子如此厉害,真是劲敌。”见柳兴如此神威,众官兵一时不敢上前,只拿了刀枪在外面呐喊虚舞,万箭齐发。柳兴见羽箭如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