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院长就对他们亲切的微笑,研究院缺钱啊,要想搞个大的,还得找这些人一起。
这些老家伙,哪一个不是某个大集团的名誉顾问,荣誉理事,让他们来牵线投资,一定能容易的多。
他就对他们笑得越发灿烂了,秦老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咱们等等,老顾这样子看的我心里发毛啊,好像他每次坑我之前,都是这么笑的。”
顾院长一点也不生气,“就像你最后没得到好处似的。不想听可以不听,不差你这一个。”
“呵,跟我玩儿激将法,那我还真就不走了,快说说,让我听听这次是个什么大坑。”
顾院长就把他的想法说了一遍,众人听完都很赞同,七嘴八舌道:“不就是个养殖场吗,咱们一起众筹就行了。”
“最差的情况不就是还剩一堆羊吗,到时候老孙老郑他俩家就能消化了。这可是吃定制草料长大的羊,哎呀我得留两只。”
“不错,要是成了,研究院也能多出一笔钱,到时候可以资助更多的民间技艺,这是多好的事啊,咱干了。”
见老伙计们都非常支持,顾院长心里高兴,便也大方一回,“中午我请吃饭,你们不是一直惦记我爷爷藏的茅台吗,行,拿出一瓶让大家尝尝。”
罗秀才此时也正拿着一坛酒,给他们四人每人倒了一杯。
他对明悠悠道:“这是京城传过来的桃花醉,酒味很浅的,你也能喝。”
时隔半年多,她又喝到了这有名的酒,不禁让她想起了状元楼的海鲜。
还有杜二姐姐,对了,她好像还欠自己一顿饭呢。
郑焕看着罗秀才精神焕发的样子,笑着打趣道:“罗兄这是好事将近了?”
罗秀才傻笑,有些脸红地道:“我昨天又请人去提亲,这回张伯答应了。”
“真的?哎呀,那可要恭喜罗兄了。”
“也算是好事多磨,恭喜罗兄有情人终成眷属。”
“成亲时别忘了请我们去吃酒啊。”
罗秀才笑得更傻了,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你们也算是我俩的媒人了,到时候给你们每人都包个大大的红包。”
卢泰问道:“张大伯是如何答应的?因为那话本的主意吗?”
“部分原因是,张伯说我既然决心这么大,那他也愿意相信我一回。另外,”他的脸都红到耳朵根了,“我答应他,以后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姓孙。”
姓“孙”,不是姓“张”啊,张大伯对他师父可真是有情有义,要知道他家也只有张小娘子一个孩子的。
“那你们家没有意见吗?”几个人好奇的问道。
罗秀才就一笑,“我家人管不着我,我能自己做主。”
于是明悠悠几人这才知道了罗秀才的身世。
他和郑焕一样,也是亲娘生病去世,亲爹便娶了后娘,后娘生了亲儿,他就渐渐成了多余。
等他能抄书赚钱之后,便离开平阳城的家,过来投奔瑜青县的外祖这里。
又靠着抄书写话本赚的银子,不仅供自己上了白鹿书院,还在当年就考上了秀才。
卢泰他们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罗秀才在完全不熟悉的情况下,竟然愿意指导他们写作呢。
要知道他们一上来就要学人家赚钱吃饭的本事,事后想想是有些唐突和失礼的。
这么看来,罗秀才当时对他们是带着同病相怜的成分在的。
“他们那样对你,你不难过吗?”郑焕问道。
“以前在家的时候,看着父母的偏心,不难过是假的。”罗秀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等后来到了这里,又去上了学,每天都有那么多新鲜的事情要去了解,便也无暇去想以前了。”
“我和你们说过我志不在官场,”他看着几人微笑道,“但我依然去考了秀才,以后我还要去考举人。”
“从前我回家,我爹和后娘还会对我打骂,可是等我考上了秀才后,他们就对我客客气气的了。我爹还会向亲朋四邻炫耀我,那个时候我那后娘的表情啊,呵呵,可真让人痛快。”
罗秀才一连喝了好几杯,说话也大胆起来。
前面提到孩子脸还会红,现在则拍着桌子大声嚷嚷道:
“生孩子这事太过危险,我想将来和瑛娘生一个孩子就算了,若她非要继续生,那第二个孩子就姓张,第三个孩子就随我外祖家。就我那没心肝的爹,凭什么要我的孩子随他的姓。”
几人见他把未来的三个孩子都安排出来了,便知道他已经醉了,于是也不敢让人独自回去,就干脆让他留宿一晚。
于是罗秀才就和郑焕睡一屋,两人说了半宿的话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睡过头了,罗秀才顶着一张浮肿的脸,带着还未完全消尽的酒意,对几人连连拱手,“失礼,失礼。”
他们赶忙回礼,“无妨,无妨。”
目光一对上,大家齐齐笑了。
同喝过一坛酒,同睡过一张床,那就是好兄弟了。
罗秀才也讲义气,知道他们上午要去地里干活,便换了一件郑焕的轻便衣服,同他们一起下地了。
明悠悠则在家里给他们煮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