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不是我。”刘氏冤枉极了,一边抹泪一边道,“是亲家母,是她背着我把孩子带走的,我以为她还回去了,我也不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林村长眸色稍缓,知道拖个人垫背,好歹没蠢到家。
他面上装得气急败坏,“糊涂!赶紧把人找回来问清楚!”
不把今天这件事掰扯清楚,以后他这村长哪里还有威信可言?
刘氏眼神闪躲,缩着脖子嗫嚅道:“我、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不会找啊!”林村长气得想踹她一脚。
打伤陈三的人很可能就是商晚,没弄清楚之前,这蠢妇怎么还敢招惹商晚?也想瘫在床上一辈子吗?
突然刘大家的小子飞跑而来,边跑边大声喊,“村长,出人命了,您快去河边看看!”
众人一听,也顾不得林家这里未明的官司,急匆匆跑去河边。
商晚也抱着圆圆跟去,趁人不注意,往圆圆的刀口上各滴了一滴灵泉水,拿干净的手帕包住。
“痛。”圆圆举着小手要商晚呼呼,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泪珠。
商晚低头轻轻吹了吹,又亲亲自家崽,“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娘。”小奶娃委屈地窝在商晚怀里,小嘴巴撅起,“不见……窝,找!”
商晚一愣,她看着圆圆,“你跑出来是为了找我?”
圆圆重重地点点小脑袋,小奶音软糯糯,“想凉!”
商晚听得心底发软,凑过去在她脑门儿上亲一口,“下次不许偷跑,真想出来,要带上小灰。”
众人来到河边,刘大媳妇闻氏赶紧抱着洗衣盆过来。
她和容娘子一起来河边洗衣裳,洗着洗着,水里突然飘过来一个老太太,吓得两人差点没摔进河里去。
缓过那阵惊吓之后,两人一起用棒槌把老太太划拉过来,将人拖上岸。
那老太太着实是惨,脸都被抓烂了,浑身都是血,衣裳被野兽抓成了碎布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都数不清,抓的咬的都有,也是可怜。
容娘子脱了外衣盖在她身上。
“丘……丘……”刘氏认出了老太太手腕上的镯子,不可置信地尖声喊道,“丘小凤!”
陈桂芳一惊,细看之下也认出来,顿时哭喊着扑过去,“娘!”
众人哗然。
“天啊,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些伤一看就是野兽干的,难不成掉进野兽窝里了?”
“还有气儿没啊?”
商晚低头瞅了眼自己怀里的小家伙,小试牛刀的效果挺凶残啊。
圆圆正皱巴着小圆脸,指着丘小凤激动地喊:“坏银!坏!”
拿刀划她,好痛好痛!
众人都被这道小奶音吸引了视线,只见小奶娃将脸皱成包子,一边喊坏人一边往自家娘亲怀里缩,显然害怕极了。
“不怕不怕,娘在呢。”商晚轻声安抚,心道小崽子清不清楚老太太变成这样是因为她呢?
不过,再惨也是这老太太自找的。她不把圆圆丢去山里喂野兽,也不会被小动物们围攻致死。
袁郎中被张二拽来河边,气都没喘匀便蹲下探丘氏的脉搏和鼻息,片刻后摇摇头,“早日入土为安吧。”
“娘!”陈桂芳抱着丘氏的尸体放声痛哭,“您别丢下我啊!娘!”
林建水眼眶发红,上前低声安慰。
好几个婶子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刘氏刚想跟着哭喊两声,让林村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村长,我家小子捡到一把柴刀,柴刀上还有血。”闻氏将柴刀递给林村长,她还不知道林家发生的事,只猜测道,“应该是丘老太上山砍柴,被野兽盯上,这才……”
她叹息一声,没继续说下去。
“刀!”圆圆眼睛瞪得溜圆,盯着柴刀小身板直抖,“砍……窝!”
“呜呜呜……”小奶娃缩进商晚怀里,眼泪大颗往下砸,“怕!窝怕!”
众人一愣,看着她害怕的反应,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划伤圆圆的凶器。
一时间,众人心里因为丘小凤惨死而升起的同情都淡了不少。
不心存歹意,怎会遭此横祸?都是报应!
林村长沉着脸接过柴刀,对商晚道:“此事我定会让陈家给个交待。”
商晚撇嘴,仗着死人不能说话便将脏水全泼在死人身上,当真打得好算盘。
不过,狗咬狗的事,她不介意看热闹。
商晚道:“村长,劳烦你转告陈家一句,我家圆圆又受伤又受惊吓,可是吃了大亏。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一个都不能少,勉勉强强算个五十两吧,三日之内送到我家,否则我不介意亲自上门讨。”
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
林村长脸色铁青,深吸两口气才压下火气,“死者为大,圆圆只是伤到了胳膊,并无性命之忧,你一开口就要五十两,存心为难,如此咄咄逼人,就不担心传出刻薄贪财的名声?”
“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商晚摆手表示不在意,“陈三这些年收的保护费不少,区区五十两,陈家掏的出来。”
村民们本来还想帮着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