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跟我把她卖了似的。”商晚撇嘴,“她出钱搭车,我捎她进城,在城门口就分开了,她去哪儿我怎么知道?”
魏老太急声道:“你怎么不把她带回来?”
商晚无语,“我又不是她娘。”
魏老太还想说什么,商晚却道:“赶紧让开,我这牛脾气大,谁挡撞谁。”
记起上回差点被牛车撞的经历,刘氏急忙搀扶着魏老太退开,魏老太不甘心地看着商晚赶着牛车离开。
她扭过头数落刘氏,“我就说得关着,你非要放出来。这下好了,人不见了,我看你上哪儿找人去。”
刘氏讪讪道:“我也没想到玉枝会进城啊,这不是担心把孩子给关坏了吗?”
她抚了抚魏老太的背,“娘,您别急,明儿我就让老大进城将玉枝给带回来。”
“不急不急,我能不急吗?”
魏老太恨不得现在就把刘玉枝抓回来,眼看着事情要成了,万一出个意外,就什么都打水漂了。
“她长了腿会跑,明儿你让建山上哪儿找去?”
刘氏道:“可现在进城也晚了啊。”
魏老太更气,“现在知道晚了,早干什么去了?”
刘氏嘟囔,“家里那么多活呢,总不能放着活不干进城找人吧?这进城也得要钱啊。”
“钱钱钱,事情成了,还能少了你吗?”魏老太气得在刘氏胳膊上拧了两下,怎么就只顾着看眼前儿呢?
刘氏揉揉被掐疼的胳膊,见亲娘生气,只得继续劝,“玉枝胆小,身上又没多少银两,不会乱跑的。”
“再说了,玉枝那孩子孝顺,断不会让您这个祖母失望,说不准明儿就自己回来了。”
这话勉强让魏老太的心气儿顺了些,哼道:“明儿一早就进城找人。不省心的小蹄子,我这当祖母的只会盼着她好,还能害她不成?”
“是是是,娘您都是为了玉枝着想。”刘氏顺着魏老太的话说,扶着人往家走。
另一边,赶着牛车回家的商晚,竖着耳朵听了个云里雾里。
跟钱有关系,这林家难不成打算把刘玉枝给卖了?
可刘玉枝又不是林家的闺女,就算要卖也轮不到林家来卖吧?
商晚觉得奇怪,回家之后便将此事说给陆承景听。
可是信息太少,陆承景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左右跟咱家没什么关系,静观其变吧。”商晚将事情抛到脑后,把乔玉安给的信和包袱一并交给陆承景。
陆承景打开包袱,发现里面是账本,便将包袱放到一旁,打开信封,拿出信纸展开,一张纸片跟着掉了出来。
商晚捡起纸片看,发现纸片上画着一个穿着灰色短打,瘦弱高挑的男人,那张脸瞧着有几分眼熟。
陆承景暂时没管纸片上的内容,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信之后低声念给商晚听。
信上就写了一件事,陆承景拜托乔玉安一直派人盯着的别院有动静了。
昨晚,别院派人送了两个孩子离开,负责护送的就是纸片上画着的这个人。
“你看看。”商晚将纸片递给陆承景,“感觉在哪儿见过似的。”
陆承景接过来仔细打量,透过眉眼将画上的人给认了出来。
他笃定道:“是高奇。”
“高奇?”商晚盯着纸片上的人看,这人哪里像高奇了?
纸片上的人脸颊瘦得往里凹陷,衬得两侧颧骨越发高耸,眼神阴鸷,一身阴郁气息,与商晚认知里的高奇,简直判若两人。
而且,纸片上的人有胡子。
众所周知,公公是不可能长胡子的。
所以商晚完全没往高奇身上想。
“这胡子应当是贴上去的。”陆沉井抬手遮住画上人的下半张脸,又提笔在眉眼处描了两笔,示意商晚仔细看。
这回商晚总算将画和高奇本人对上号了。
不怪她眼拙,看惯了素描写生的人,突然看到水墨画的人物,一时间很难将两者等同起来。
商晚蹙眉道:“高奇一直在别院里,为何官府没搜到人?”
“官府的通缉令是按照高奇之前的模样所绘。”陆承景盯着纸片上的人,“高奇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就算他本人出现在官差面前,也很可能发现不了。”
商晚点点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遭逢大变确实能改变一个人,但人只是变了,又不是换了,怎么也能从身上看到几分原来的影子,高奇则完全不是。
单从纸片上的画看,不管是从形象、气质还是眼神,完全联想不到高奇身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若这人真是高奇,商晚都怀疑以前的高奇是他故意伪装出来骗人的。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陆承景倒了杯药茶推到她手边,温声道:“此人是否是高奇不重要,目的才重要。”
乔玉安的人已经跟上去了,端看此人会去哪儿。
“麻烦。”商晚轻叹一声,端起药茶喝了两口。
“辛苦娘子了。”陆承景唇角弯起浅笑,“别院已经有动静,待陆承远上京,此事很快便会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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