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剩下的老嬷嬷和中年仆妇受了惊,立刻尖叫着跑开!
捕快官刀出鞘,将人团团围住!
被劫持的老嬷嬷似早有预料般,倒是不慌不忙,面不改色!
“大胆!”
柳长卿的怒火,瞬间达到了顶峰,“你是哪院的丫环?竟敢在我将军府行凶?识相的话,立刻放下武器,自个儿去领死,免你家人受累!”
“等下!”
穆青澄面容沉静如水,她淡淡地睇了眼柳长卿,“柳将军,咱们交锋这么久了,对彼此都有了大概的了解。当着我的面,柳将军就不必搞威胁暗示这一套了吧!”
“穆仵作!”柳长卿气得脸色铁青,“你胡说什么呢?本将军管教自己府上的婢女,与你何干?你少插手……”
相较柳长卿的暴躁,穆青澄却是淡然处之,她好心提醒他,“柳将军忘了吗?我在变戏法呢!”
语罢,她负手立于台阶上,盯着那丫环,似笑非笑,“柳大公子,听闻你剑法了得,怎么这会儿,改用匕首了呢?”
“怎么,你想跟我比剑?”
明明是女子的秀丽面容,开口竟是清朗的男音,而这嗓音将军府谁人不识?当即人人大惊,瞠目结舌,仿佛活见鬼了似的!
穆青澄侧目,看到柳长卿瞬间死寂了的老脸,不禁讥笑道:“柳将军,我这戏法,好看吗?”
柳长卿双肩失力,身体踉跄了下,嘴里嘟哝道:“怎么会……怎么可能呢?沛儿明明死了,怎么会是沛儿的声音呢?”
穆青澄懒得看他演戏,她从怀中拿出缉捕公文,亮于柳沛面前,厉声道:“柳沛,你涉嫌杀害翰林院修撰李沐,我奉京兆尹宋大人之命,现要将你抓捕归案!”
柳沛笑得恣意:“穆仵作,就凭你带来的这些不入流的捕快,便想抓我归案?何况我手里还有人质,你动一个试试看!”
穆青澄喟叹:“啧啧,原来不止柳霄是个疯子,你柳沛疯起来,亦是毫不逊色呢!”
“对呀,我们柳家的人,谁不疯呢?”柳沛十分认同的点头,“穆仵作识人精准,想来我弟弟与穆仵作交浅言深呢!”
穆青澄颔首:“柳霄不听话,非要拿杨婆婆的性命同我开玩笑,我岂能不好好招待他呢?柳大公子,你确定要效仿令弟吗?”
闻言,柳沛眸子里多了抹兴味,“难不成,穆仵作真要跟我比剑?”
穆青澄不再废话,她朝身边最近的捕快伸出手,“把刀借我一用。”
捕快解下官刀,双手奉上。
穆青澄掂了掂刀身重量,“正好。”而后,她脚尖踢起一枚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柳沛持刀的手背!
柳沛吃痛,匕首“咣当”落地,捕快立即抢过老嬷嬷!
穆青澄提刀,隔空指向柳沛,目光如炬,“柳沛,出剑吧!”
柳沛眼中再无轻视之意,他抽出腰间软剑,纵身一起,攻向穆青澄!
众捕快从未见过穆青澄的刀法,个个睁大了双眼,生怕错过一招一式,亦想着,若是穆仵作不敌,便群起而攻之!官府缉捕要犯,以多胜少,并不算失了道义!
但是显然,他们多虑了!
但见穆青澄明明是个柔弱的小姑娘,可笨重的官刀到了她手中,竟是游刃有余,身若蛟龙,而刀锋与柳沛的软剑相交时,竟又颇具力量,压得柳沛节节后退!
柳沛暗暗吃惊,他剑法大成已经多年,在京中少有敌手,可他在穆青澄手上竟连半招便宜都讨不得!
两人一来一回,很快便拆了二十多招!
忽而,穆青澄一改温水煮青蛙的打法,在柳沛的长剑刺向她心口时,她几个回旋飞起,双足立于他的剑尖之上,速度之快,令柳沛失了反应的能力!
而后,她举起手中的官刀,朝着他的脑袋,猛地劈下来!
柳沛大惊!
这致命的一击,他避无可避,遂双眼一闭,坐等死亡!
然而,穆青澄的刀,却在距离柳沛面门一寸时,堪堪停下!
卸了柳沛软剑的同时,穆青澄冷然下令:“来人,将柳沛绑了,押回京兆府!”
捕快拿来铁锁,将柳沛五花大绑,柳沛没有反抗,他看着穆青澄,竟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看来她的决定是对的,有了穆仵作,她不算白死。”
穆青澄不置可否。
捕快押着柳沛离开,柳沛走出几步,又忽然回头,扬声道:“父亲,我母亲是我唯一的牵挂了,请父亲务必照顾好母亲,否则儿子心下难安!”
柳长卿别过脸,冷硬的五官线条,仿佛凿刻出来的那般,不见半分温情。
穆青澄察言观色,有意发出一道感慨:“祝贺柳将军双喜临门啊!一喜,长子死而复生;二喜,瞒报一案,算是作废,柳将军不用领罪了!”
柳长卿已是多余半个字都不想再与穆青澄说了,他袍子一甩,朝着主院大步而去。
穆青澄招了招手,示意捕快跟上监视。
至于那个被柳沛挟持的老嬷嬷,穆青澄叫人带过来,直言不讳的问道:“你是不是常妈妈?”
老嬷嬷一愣,满脸惊讶,“是,老奴是常妈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