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们主仆俩好的很,欲擒故纵?跟我玩欲擒故纵?”沈玄度气道,“行,好的很。我想住这里依着我是吧,行,从今天起,我就住这儿。去,给我上早饭。”
董涞看着她不由张大嘴巴,应了声“是”转身去准备。
沈玄度对着他又喊道:“去沈府通知一声我住在这儿,有什么事来这边找我。”
董涞跟没听见似的快走两步,出了院子转过身撞上自家主子。只见人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方才两人的对话,他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李初脸上藏着笑意,对董涞抬抬下巴,示意他去忙。
董涞心中嘀咕真是两个祖宗。但还是去吩咐了厨房,又去沈府传了话。
沈玄度因为得了个郎中的职务,每天需得到刑部点卯。但她一个女子,皇上对她态度又不明朗,同僚们并不与她结交。
皇上依旧没有召见她的意思,她自然找过吴相,吴相告诉她等一等。她哪里还能等,海天水城一条大船上有百十人等着她呢。
沈轻舟去陵江的日子到了,沈玄度去送的他。临走前沈轻舟说:“姐,希望有一天我能变成你和爹希望的样子。”
“不。”沈玄度坚决道,“轻舟,你是你,姐希望你无忧无虑的生活。”
沈轻舟点点头,凑近她道:“姐,我觉得李初有点儿不对劲儿,掌控欲太强了,你小心点儿。”
沈玄度惊讶的看他,他继续道:“姐,说句实话,他这样的人让我觉得有些可怕。受了那么重的伤,一般人早就崩溃了。你看他,不仅没崩溃,躺在床上还能摸清你的动向。我都怀疑你在北州如何,他也清楚的很……”
“别胡说。”沈玄度制止他道,“他……”
“姐,你可别说他纯粹就是太在乎你了。”沈轻舟不赞同,“通过巡风和小蛮姐跟我讲的,我的直觉告诉我,断刃就是他的人。姐,你想想,你们从北州出发到海天水城,卫校尉受他指使也到了。他怎么提前知道这个消息的?”
沈玄度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在想见他和不敢见他的两个想法下,其他事情便被这么忽略了。
“姐,如果是这样,他的心思也太深沉了些。你说他喜欢你吧,那是真喜欢。但这喜欢也太密不透风了,让人……让人窒息。”
沈玄度脑子里全是“窒息”二字,她理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产生怕的时候,似乎皆有窒息之感。但为什么没有深想,是因为如果这般想了,她便成了一个极其不知好歹之人。
与此同时,她又清楚的知道。如果遇到危险,她可以不顾性命去救他。但做不到像他这般,全部心思在一人身上。
她怕的不是李初,而是这般深沉的感情,自己并不能给以同等的回报。
“行了,小孩子别掺和大人的事。”沈玄度拍拍轻舟的肩膀,嘱咐,“好好照顾自己,姐如果嫁了人,之后如何,全靠你小子给撑腰,你可要好好的。”
“放心吧姐,以后绝不让人欺负你。”沈轻舟高兴的扬起头,这是沈玄度第一次同他说这样的话。
送走沈轻舟后,沈玄度将事情理了一遍,不得不说,他们姐弟俩总是依靠着直觉避开一些危险,也依靠直觉获得事情真相。
回到李府,沈玄度奔着李君的院子而去。进了院门见兄弟俩在院子里对弈,没有出声打扰,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棋。
李君似乎处于下风,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用力将棋子扔进罐子,哼道:“你们俩差不多行了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说罢起身回了房内,但没将房门关严。
李初慢慢收着棋子,沈玄度就那么等着他将棋子收好。
“走吧,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李初起身带着她出了院子。李君拉开门叹口气,没墙角可听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李初房内,李初有礼有节请她坐下,又给她斟了茶,缓缓开口道:“你快要走了吧?”
“是。”
“你找我是有事想问我,还是,通知我你要走了?”
“有事不知如何办,找你商量。”
“商量?”李初不置可否,“这几日你一直想找我,是因为有事商量?”
沈玄度沉默片刻,但还是道:“是。”
“好。”李初似乎早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你从北州开出一艘船,还成功的到了海天水城。这件事传的天下皆知,让很多人开始观望时局会不会产生新变化。你答应北州人还会回去,想必你现在是想承韩老之志。那我给你出个主意,可以将所有事情利用起来。同皇上讨一份差事,让自己成为中立者,开启一条海上商运线,即可救一救北州,亦可缓解商乾内部的亏空。”
沈玄度顺着他的话思索下去,确实是最好的安排。
“至于其中的细节,皇上召见你时,必还会细谈。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李初垂眸道。
沈玄度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这是在赶她走了。这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想让她走?沈玄度一时有些不太确定。
“断刃是你的人吗?”沈玄度盯着他道。
李初顿时面色黑沉,顿了片刻还是道:“是。”
沈玄度心脏不由砰砰直跳,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