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越的心猛地一紧,几乎是踉跄着走到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那份激动让他忽略了陈述最初的问题。
直到陈述再次重复,他才意识到她的失忆。
“述述,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桑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述述?我是述述吗?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
陈述的眼神中满是迷茫。
桑越脸上的喜悦瞬间被严肃所取代,他深邃的湛青色眼眸紧紧盯着陈述,随后按下了床边的呼叫铃。
医生们迅速围拢过来,对陈述进行了一系列检查。
主治医生检查完毕后,走到桑越身边,轻声解释:“夫人因为脑部受到严重创伤,导致脑内积血并造成了记忆丧失,不过,她能醒来已经是奇迹了。”
“那她的记忆还有可能恢复吗?”桑越急切地问。
“这很难说,主要还是要看她个人的身体状况和恢复能力。”医生回答道。
桑越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陈述身上,她正呆愣地躺在床上,眼中满是茫然。
两人目光交汇时,陈述竟害羞地冲他招了招手,脸颊上泛起了红晕。
等护士将陈述身上的医疗器械撤去后,桑越走到她身边,温柔地俯身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你不喜欢这里对吗?”
“嗯,我不喜欢这里。”陈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等你好些了,我们就走,再忍耐一下,好吗?”桑越轻声安慰道。
陈述抬头看了看桑越温暖的手掌,轻轻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只是顺从地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
此时,桑越的心中开始酝酿一个计划。
尽管理智告诉他应该谨慎行事,但看着病床上如此乖巧的陈述,他的内心天平开始倾斜。
而在傅氏集团顶层的办公室里,傅朝戈紧锁眉头,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让他感到窒息。
他愤怒地将一叠文件扔向楚乔,显然对目前的情况极为不满。
“下班前,这些文件都得给我啃完喽。”
“你这……好吧,确实很公平,我认了。”
楚乔苦着脸扫了眼傅朝戈桌上那寥寥无几的文件,无奈地拿起一份开始阅读。
自从陈述不见了踪影,傅朝戈就像是被啥附了身,没事找事地搞起了海外电影投资,钱多得仿佛成了烫手山芋,不花出去就不舒服。
楚乔心里这些嘀咕,傅朝戈自然是听不到的。
他一门心思扑在文件上,眼睛一扫就是好几行,文件很快就见底了。
楚乔心里那个急啊,只要有一丝希望找到那个女人,他都不会放过,哪怕最后只是空欢喜一场。
傅朝戈呢,每当夜深人静想起梦里的那一幕,心里还是直打鼓。
他只求陈述平安无事,自己会拼尽全力去找她回来。
在遥远的A国,医院病房内,陈述瞅着眼前那碗鸡汤,眉头拧成了麻花,一把推开。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满地瞪着桑越,脸蛋都快皱成一朵花了。
“怎么又是鸡汤啊?医生不是说我车祸后得吃清淡点吗?这鸡汤油腻腻的,我不喝!”
“述述,听话,再坚持几天,就不用喝了。”桑越温柔地哄着。
“还喝几天?不行,我现在闻着味儿就想吐。”
陈述坚决摇头,打死也不喝这鸡汤了,这几天她都感觉自己快被油泡浮起来了。
更让她郁闷的是,桑越还不让她洗澡。
这都一个多月了,她感觉自己都快馊了。
“凭啥不让我洗澡啊!”陈述气呼呼地抗议。
桑越看着陈述那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苦笑摇头,坐到了她床边。
他轻轻端起被陈述推到一边的鸡汤,汤还温热,正是好时候。
他湛青色的眼眸温柔地望向陈述,手指灵活地搅动着汤勺,在碗里画着圈。
“乖,你现在身子虚,得好好补补,等你好了,我保证再也不让你喝这个了。”
“真的吗?那医生说我还要多久才能好啊?”
陈述对这里的医生话半懂不懂,但桑越懂,所以她常常把桑越的话当圣旨。
这样一来,桑越也省去了不少解释的麻烦,他总是按自己的想法告诉陈述。
“医生说再熬半个月,你就能出院了,这鸡汤啊,也还得再喝半个月。”
“半个月?!我可真受不了了……能不能换个口味啊,这鸡汤我简直要喝吐了。”
桑越忍俊不禁,眼睛弯成了月牙形,轻轻点了点头。
陈述一听,高兴地差点跳起来,没等桑越动手,自己就把汤碗抢了过去,虽然捏着鼻子,一副喝苦药的表情,但还是仰头一口气把鸡汤喝了个精光。
安顿好陈述在病房里乖乖待着,桑越轻轻带上门,转身去了婴儿看护室。
透过隔离罩,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那个睡得正香的小家伙身上。
“桑先生,又来探望岚岚啦?孩子的妈妈恢复得怎么样?”护士热情地打招呼。
“挺好的,就是总吵着要出院。”桑越简短回答。
“那说明恢复得真不错呢,岚岚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