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漾他们才进来守门的小厮就进去通报了,所以现在苏执已经在厅里等着了。
苏执一见凌景陌和苏漾进来,忙起身行礼:“见过晋王爷。”
凌景陌忙开口道:“岳父不必多礼,该是小婿给岳父见礼才是。”
苏执听了这话震惊地开口道:“万万不可,王爷是天家皇子,莫要折煞老臣了。”
苏漾忙出来打圆场道:“父亲,王爷是我的夫君,叫您一声岳父也不为过,您就莫要推辞了,先入座吧。”
苏执听了苏漾的话,虽心中仍有顾虑,但见凌景陌态度诚恳,便不再推辞,缓缓坐下。
凌景陌见苏执入座,他本该坐在了主位上,可却选择坐在了苏执对面苏漾的旁边。
一坐下苏漾就开口道:“父亲,祖母现在怎样了?”
苏执听到苏漾提及老夫人,脸上露出几分忧色,他轻声说道:
“漾儿,你祖母已经醒了,不过因为昏迷了太久,精神损耗极大,所以醒来后只吃了几口清粥,便又沉沉睡去了。”
苏漾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微微蹙眉,开口道:“祖母醒来后可有喝药?”
苏执回道:“衍儿将药抓来后就熬上了,你祖母醒后刚好熬好,不过你祖母只喝了小半碗便喝不下去了。”
苏漾点了点头:“无碍,喝了就好,祖母刚醒也不宜喝太多,往后每日按时给祖母喝药,祖母的身体很快就能恢复如初的。”
苏执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苏漾又开口道:“父亲,想必女儿不在京中的这些日子,祖母告诉了您许多事,女儿想问问父亲,对于陈红云,父亲现在觉得该如何处置?”
听到陈红云三个字,苏执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随后他抬头看了看凌景陌,有些欲言又止。
苏漾看懂了父亲的意思,她开口道:“父亲不必在意王爷,此事王爷尽然知晓,王爷是自己人,父亲只管说出心中心法。”
苏执听到苏漾的话也放下心来,他语气冰冷地说道:“她该死,她竟敢害了你娘,漾儿,能不能让为父亲手解决了她。”
苏漾听到父亲的回答心里松了口气,她道:“父亲,现在不行,她身上有太多秘密,必须弄清楚才行。”
苏执皱眉疑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漾没有回答苏执的问题,反而是开口问道:“父亲,当初您娶了母亲后为何短短两年半就纳了陈氏为妾?”
苏执一愣,不明白苏漾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他叹了一口气。
随后缓缓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纳她也不是为父的本意,此事还得从十九年前那次从京城返回西境说起……”
那年定国公苏执正值壮年,风华正茂,英姿飒爽,在返回西境的途中遇到了被匪徒欺负的陈红云及他的父亲。
苏执是个正直的人,最见不得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情,他救了被欺负的陈氏父女,并且还将她们安全送回了家。
那时陈红云的父亲打听苏执的身份,可苏执并没有说出真实身份,只说是镇守西境的一个小将。
陈红云的父亲又问了苏执的婚姻状况,得知苏执有夫人后便也没有再问其它的。
与陈氏父女分别后,苏执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三个月后,陈红云不知从哪打听到苏执的身份,并且带着许多家里的特产到西境驻扎地上找到苏执。
说是要感谢苏执的救命之恩。
苏执当时没多想,只以为是陈氏知恩图报。
当时打了胜仗正值庆功宴,苏执身边的一个副将还热情地建议陈红云留下来一起庆祝。
当时军营里都是男人,苏执本是不同意的,可陈红云她自己不介意,苏执也不好撵人,只得答应了。
可没想到,那夜苏执居然喝多了,竟意外和陈氏……
第二天陈氏是偷偷走的,她在纸上留下了几句抱歉的话:
苏大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嫂子,昨夜不该喝多的,此事你知我知就行,千万别放在心上,珍重。
苏执第二天起来看到陈红云留的字条后懊悔不已,他觉得对不起贺湘意,觉得自己脏了。
他连续几天都不要命地到校场训练,后来因为训练失误被箭射伤了手他才从这件事中缓过来。
他没敢将这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贺湘意。
后来京城传来消息,说贺湘意怀孕了,他高兴不已,同时也更不敢说出这件事。
直到七个月后,陈红云竟挺着肚子到府门前认亲,并且一口咬定那就是苏执的孩子。
老夫人写了信问了苏执他虽没否认,但老夫人依旧不同意陈红云入府。
后来还是贺湘意考虑到陈氏腹中孩儿,才让她进府的。
“事情就是这样,是为父当年作下的孽啊,我对不起你母亲,就算到九泉之下,我也无颜面对她,是我害死了她。”
苏执说完竟颜面哭泣起来。
凌景陌见状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宜在场,该给苏执留些面子,也该给苏执父女俩谈话的空间。
苏漾也没有开口打扰,她在等父亲自己缓过来。
好一会儿,苏执才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