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出事了。
而且有可能让全族去崖州钓鱼,肯定是大事。
“柳家?怎么回事?”唐逸看向梁绍和柳文彦。
难怪这些家伙忽然找他喝酒,估计这酒也是柳文彦的送行酒。
“哦?他们还没有告诉你啊!”
刘州抱着双手,身体微微前倾摇头晃脑指着唐逸道:“好吧,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少爷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很简单,因为你那废物舅舅挪用税银,给大炎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所以只要案子定性,柳家最轻也得被判个全家流放……”
柳文彦瞬间被激怒,愤怒打断刘州:“胡说,我爹是被冤枉的!”
刘州摊了摊手,满脸嚣张道:“说得对,你爹是冤枉的,可是你爹说了不算,我爹说了才算啊傻孩子!”
“你,也只能像一条狗一样,在无能狂吼而已。”
“无耻!”柳文彦怒火中烧,当时就要冲上去拼命。
唐逸和梁绍连忙拦住他。
三楼上,秋菊看着这一幕,也是满脸焦急。
“哥,别上当,他就是在故意激怒你。”
唐逸手落在柳文彦的肩膀上,声音平静道:“你要是冲上去,就算你没碰到他,他也会自己给自己一板砖陷害你,以你现在的处境你会说不清楚的。”
“放心,剩下的事交给我就是。”
柳家是母亲的娘家,舅舅以前也是相当疼爱前身和妹妹,几乎每个月都会送来一些银两和衣物,只是都被颜霜玉扣留了而已。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舅舅出事。
而且挪用公款这种罪,在后世顶多是牢狱之灾,但在这个时代,一旦坐实而且数额巨大的话,极有可能会满门抄斩。
现在皇帝要打自卫战,可能会杀鸡儆猴。
“交给你?哈哈……”
刘州指着唐逸,和身后一群人都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张狂大笑。
“一个天天在府里刷马桶劈柴挑水的废物,居然也想干预朝中大案?”
“哈哈,好笑,太好笑了,哈哈……”
刘州捧腹,轻蔑的笑声传遍整个幻音坊。
然而面对他的嘲笑,唐逸却丝毫不在意,说的是事实,可特妈那是以前了!
“呵,刘州,能不能干预案子,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唐逸抬手摸了摸鼻,淡淡道:“不过在那之前,你这张脸,我……我兄弟梁绍踩定了。”
“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你不就是不想梁绍放出诗仙的诗呗。”
“怎么?堂堂户部尚书的儿子,还怕花魁因为诗仙的诗词身价暴涨,付不起银子?”
刘州脸上的嘲讽顿时一寸寸僵硬。
他爹是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财,但又不是他家的银子。
而且他现在正用他爹的权势狐假虎威,威逼幻音坊的三个花魁给他做妾,眼看就要成功了,现在要是被抬高身价,他就功亏一篑了。
“看来,我说对了。”
唐逸抬手打了个响指,道:“梁绍,该你上场表演了!”
梁绍睨了唐逸一眼,你妹,现在知道该我上场表演了?
你抢戏了知道吗?
刚才气氛都被我烘起来了,现在这气氛你让我怎么接?
“那自然得是我,踩刘州这群小人,啥时候轮到你出手了?”
梁绍背着双手走了出来,昂首挺胸,神气十足。
看到他的样子,刘州脸色都冰冷至极,眼底杀意翻腾。
幻音坊中,很多人也都盯着梁绍,脸色都极为激动。
柳家发配不发配,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诗仙给花魁写的诗,才是他们最想知道的,将来可以吹牛逼。
“咳咳咳……”
梁绍假装深沉,走到唐逸的身侧一连干咳几声。
“别介啊,我这都沉思半天了,快沉思不下去了。”
“诗呢?诗呢?诗呢?!”
呵,现在知道急了?
让你小子不经我同意,就开始胡搞。
唐逸晾了一下梁绍,随即低声将诗告诉他。
梁绍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草,老子猜得没错,这家伙果然是诗仙。
妈的,太不要脸了。
说好的大家一起当纨绔,你却悄悄成诗仙?!
“哎,这两句诗实在太美了,和梅香姑娘简直就是绝配。”
梁绍摇头感叹,相当羡慕,看得众人一阵起哄,恨不得捶他一顿。
我们都已经急不可耐了,你还给我们看这个?
“咳……诗仙给梅香姑娘的诗句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幻音坊中,大多是刚刚参加完科考的士子,仔细一品……
嘶嘶!
一道道抽冷气的声音在幻音坊响起。
诗不全,只有两句。
可就是短短的两句诗,愣是将平淡的梅花写得超凡脱俗,写得俏丽可人,写照传神……堪称千古第一咏梅诗!
“我草,这就是诗仙的境界啊!非凡人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