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炎文帝的三连问,太子当场就被问懵了。
为什么?孤需要知道为什么吗?
孤是太子,大炎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太子,那群泥腿子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炎文帝在气头上,他自然不敢表现出一点不满,只能低着头道:“回……回父皇,儿臣……儿臣还在调查中。”
不是不知道,只是还没有把情况了解清楚。
当然,情况他早了解了,这些泥腿子为什么会这样?
很简单,因为官府和世家大族勾结,将他们压榨成狗了呗。
但他代表的是世家大族和无数官员的利益,自然要和这些官员和世家大族站在一起,至于那些百姓……哼!蝼蚁罢了,连他东宫的狗都不屑理。
调查?调查个屁……炎文帝差点忍不住动脚,将太子踹飞出去。
什么调查,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的包庇!
你还是朕的太子,还是大炎的太子吗?
宁愿和百官与世家大族苟且,却不愿看一眼天下苍生,还想学朕宽厚仁慈,朕的宽厚仁慈是这么用的吗?
哎,你知道你这几句话,让你错过了什么吗?
你错过了朕的江山!
朕的江山,绝对不会交在一个傀儡手中。
你个兔崽子引以为傲的,不就是有百官和世家大族的支持吗?
那你等着吧,看唐逸怎么削你,朕就站在一边看着捡漏,绝对不帮你半点。
炎文帝悲凉地闭上双眼,俄顷他再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没有了愤怒,只有平静。
朕气什么?朕有唐逸这把披荆斩棘的刀,怕什么?
“太子不知道为什么,朕现在问诸卿,你们肯定也会说,不知道是吧?”
“没关系,朕有时间,今日就和诸卿一起等,等这个问题的答案!”
炎文帝目光扫过全场,触及他的目光所有大臣都低下了头。
此时,他们听着炎文帝这平淡的语气,头皮都快炸了好吧!
刚才他们在资政殿,可都逼着炎文帝给过来看戏,要他亲手处死唐逸。
等下要是依旧没人将木头扛到西城,那就不是他们看皇帝和唐逸的戏,而是皇帝和唐逸看他们的大戏。
可别到最后,真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想到这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城墙下的赵擎身上。
现在所有人的希望,可都寄托在赵擎的身上了。
结果看到的却是赵擎盛气凌人的样子!
这让一群老贼差点当场炸了,混账老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端什么侯爷的架子?
你能放低姿态吗?你难道就不会和颜悦色一点吗?
就算跪下求,你也得求着城墙下这些蝼蚁将木头搬到西城,不然丢人的不是你,而是我们所有人。
唐逸刚刚为皇帝整顿了户部,现在要是连刑部都挨收拾了,天下钱财和律法被炎文帝掌控在手中,后果贼严重啊!
城墙上,皇帝愤怒,太子愤怒,群臣也是怒火中烧,最轻松惬意的莫过于唐逸了。
他此时一手拎着茶壶,一手端着茶杯,正砸吧砸吧着嘴品着茶,还不忘给群臣和太子补刀。
“陛下,别生气,来,喝杯茶消消气。”
唐逸扶着炎文帝坐了下来,让陈貂寺送来杯子,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陛下,看开点,该生气的是他们,而不是咱们。”
“等下没人扛走木头,那就证明朝廷的公信力已经没有了。”
“到时候,咱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收拾他们,再大刀阔斧地改革!”
“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让律法,让朝廷重新在百姓的心中树立起希望之光。”
炎文帝一听,对啊,该生气的是这群老贼,他生个什么气?
只是他还是狠狠瞪了唐逸一眼,净说什么大实话呢?
咱们要低调,低调懂不懂?
看着炎文帝接过唐逸递过去的茶水,真惬意抿了一口,太子,齐文道等一众大臣,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你们君臣二人明目张胆地商议计划,还真半点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啊!
齐文道更是看向太子,冲着他打了个眼色。
讲规矩要是赢不了,那就适当不讲规矩,只要能赢,规则重要吗?
不重要。
城墙下,赵擎听到百姓的议论声,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在质疑我?你们竟然敢质疑我?
老子说的是真的,你们竟然敢质疑我?
要搁平时,这些泥腿子要是这么不知好歹,他会立即冲上去,打断他们手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尊崇。
可现在他要气炸了,却不敢动丝毫。
在这群泥腿子,成了他们与炎文帝和唐逸决战胜负的关键。
赵擎看了一眼城墙上的炎文帝,随即抬手抹掉了脸上的灰尘。
他翘着大拇指指着自己,大声道:“看到了吗?老夫是敬安侯赵擎,老夫的话你们还不信吗?”
“只要你们随便来一个人,将这根木头扛到西城门,就能拿五十两……不,一百两银子。”
赵擎擅自暴露身份,擅自加价,他坚信重赏之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