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
姚韵儿错愕不已,曹洛在也就算了,为什么顾青鸢和赵姨娘也在?
“你们算计我!”
赵月扫了她一眼,侧眸对顾青鸢道:“是不是每个恶人暴露时都是一样的说辞?”
顾青鸢点点头。
别说,还真是如此。
“姚小姐,你方才的话我们可都听得一清二楚。究竟是你算计我们少奶奶,还是我们算计你?”顾青鸢眸光清冷的看着姚韵儿。
她的脸上此时混杂着不甘、恐惧、愤恨等所有负面的情绪,丑陋不堪。
本该是鲜活灵动的姑娘,就这样被野心欲望所蚕食,变得如恶鬼野兽一般。
姚韵儿此番也知自己中了计,连忙跪爬到柳如芸床边,声泪俱下的哀求道:“表姐,我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和你闹着玩,我没那么想过。你是我亲表姐啊,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柳如芸倒在曹洛怀里,气得说不出来话。
曹洛狠狠瞪着姚韵儿,一副恨不得将她杀之后快的模样。
赵月慢悠悠开了口,“闹着玩?我可没听说过哪家姐妹下毒闹着玩的。若非今日被我撞见,及时解了少奶奶的毒,只怕某些人当真就要鸠占鹊巢了。”
今日正巧顾青鸢去与赵月学医,路上忽见絮儿行色匆匆,不停在花园里踱步,一副快要急哭了的样子。
絮儿见柳如芸腹痛立刻就要去找大夫,可柳如芸心虚,生怕被人知道她和姚韵儿的计划,便掏出了姚韵儿交给她的所谓解药。
谁知道她原本只是腹痛,这解药一吃下立刻吐了血。
柳如芸只让絮儿悄悄去寻姚韵儿,硬是不许她找大夫,这才急得絮儿不知如何是好。
絮儿虽忠心,但更怕耽误了柳如芸的病情。
想到顾青鸢曾冒死救下柳如芸,便将事情全盘托出。
顾青鸢瞬间猜出定然又是姚韵儿在搞鬼,一面喊上赵月去救柳如芸,一面吩咐絮儿仍旧去请曹洛和姚韵儿。
柳如芸见到赵月本有些抗拒,可她实在没了力气,只能任由赵月为她施针解毒。
顾青鸢见她这般模样,上前道:“少奶奶,奴婢今日斗胆为您上演一出辨忠奸的戏码,还望您能配合。”
柳如芸颤颤眼帘,心中其实已隐隐有了定数,但还是颔首应下。
因为她想听姚韵儿亲口说,她想知道姚韵儿到底为何要这般做!
之后便是请君入瓮,姚韵儿将自己的狼子野心坦白无存。
“表姐,她们冤枉我!赵姨娘一直没安好心,你可不能轻信她们的话啊!”姚韵儿哭得满脸是泪,希望以此让柳如芸心软。
可再心软的人,也会有心死的一日。
柳如芸闭上双眼,任由悔恨的眼泪滑落脸颊。
她爱护信任的人伤她害她,她欺之辱之的人却救了她的性命。
姚韵儿说得没错,她真是蠢得无可救药,活该被姚韵儿算计得家破人亡。
“还敢在这狡辩!”曹洛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抬脚便踹在了姚韵儿的心窝上。
他方才可听得清清楚楚,这恶毒的女子竟还想毒害他母亲!
姚韵儿本就被之前的一掌拍出了内伤,这一窝心脚更是险些要了她半条命。
此时她是真的怕了,担心曹洛一气之下将她给杀了,趴在地上无力的道:“我是官家小姐,你们无权对我私自用刑。我要回姚家,我要回姚家!”
“你谋害我母亲妻子,还想全身而退?”曹洛满脸嫌恶,吩咐府中下人道:“将她关押到柴房,待姚家来人我自要讨回一个公道!”
“表姐!柳如芸!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说过要照顾我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姚韵儿的每一个字眼都狠狠戳在柳如芸心口,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赵月上前为柳如芸探脉,“方才少奶奶急火攻心吐出几口毒血,眼下已好了大半,之后按时服药便可。”
方才那出戏一是为了让姚韵儿原形毕露,二来也是为了给柳如芸解毒。
解身体的毒,也解心里的毒。
赵月行礼要走,却被柳如芸唤住,“夫君,你先回去吧,我想赵姨娘单独说些话。”
曹洛想了一下,见赵月点头便道:“好,那我先去禀告母亲。”
“少奶奶还有何吩咐?”
柳如芸满目不解的看着赵月,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为何要救我?我平时那般待你,让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赵月眼神平静的的看着柳如芸,“我插足了你的婚姻,你恨我乃是人之常情,我并不怪你。而你若死了,夫人和阿洛都会伤心,小公子也不能没了母亲。最重要的是,我是个医女,治病救人才是我最愿为之事。”
看着柳如芸虚弱憔悴的样子,赵月敛下眼眸,将埋在心里的话尽数道了出来,“如果可以选,我愿意一辈子在乡野行医,过着清贫却自在的生活。可我真的没得选,家破人亡、边境时刻有被元人铁骑侵袭的可能。我想活着,不想被元人掳走充作军妓,也不想如我的村人一样尸首异处。”
“我没有清高的骨气,我胆小怯弱选择了偷生。“不想伤害你”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