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木语被生生气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凤仪宫里了。
祁皇后见她醒了长舒了一口气,“你可算醒了,本宫真要被你吓坏了。”
祁木语坐起身,焦急开口,“姑母,顾青鸢她……”
祁皇后不待她说完,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本宫都已经安排好了。长宁乡君救了你,咱们安国公府定不能少了礼数,本宫已经派人给公主府送了赏赐,安儿也回府筹备谢礼去了。”
“什么!”祁木语想吐血。
顾青鸢差点将她溺死,非但没受责罚居然还有赏赐?
她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啊!
“姑母,朝华公主可说了什么?”祁木语想到自己的盟友,连忙询问道。
祁皇后点点头,温声道:“朝华说你们三个原本一同在桥上欣赏风景,结果你不知怎么就脚下一滑落了水,好在长宁乡君通晓水性将你救了上来。”
祁木语只觉自己的心口快炸了,这什么猪队友!
明明两人说好一同算计顾青鸢的,她居然临时倒戈!
她迫不及待要告知祁皇后真相,可未等她开口,便听祁皇后道:“长宁乡君是靖安王放在心尖上的人,本宫本就有意拉拢。但本宫身在后宫又身居高位,有许多事皆不方便,如今你们既有如此渊源,自后定要多加来往才是。”
“姑母,可我不喜欢顾青鸢,谁让她抢了若华妹妹的姻缘!”
祁皇后瞬间眸光冷肃,沉声训诫她道:“不得胡说!靖安王与上官若华既无婚约又无承诺,如何便是她的姻缘。况且她心机深沉城府太深,幸好被赶去了封地,否则若留在京城终是祸患。”
祁木语还想为好姐妹分辩,却对上祁皇后冷厉的眸光,“各方拉拢靖安王尚且不及,切莫为了你那点女儿家的小心思坏了大事。你已不是小孩子,孰轻孰重总该分得清。你若也像上官若华那般糊涂,便莫要怪本宫不疼你了。”
祁木语虽然不聪明,但也知晓夺嫡的利害,便不敢再言语。
她出身虽高可在权势面前依旧渺小,就如她上面的七个姐姐都被父母嫁去各府维系安国公府的人脉,她若敢坏了殿下的大事,家里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
她郁闷的离开凤仪宫气咻咻的来找朝华公主,却见对方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亭子里喂鱼。
“殿下,咱们之前明明说好的,您怎么临时变卦了呢!”祁木语开口便凶巴巴的质问道。
朝华公主拂了拂手上的碎屑,翻了她一眼道:“还不是你自己笨!你们两个一同落的水,最后也是顾青鸢将你拖上了岸把你救醒,所有人都是见证,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让本宫怎么做假证?”
更何况顾青鸢都已经猜出她和祁木语的谋划,她要是不顺着顾青鸢的说法,难道还真让她告到父皇哪里去吗?
她又不傻!
她虽自小长在慧贵妃宫里,可贵妃毕竟不是她的生母,她老实本分还好,若惹出祸事来贵妃可不会管她。
“再说了,如今皇后娘娘都已经把赏赐送到了公主府,难道还能转头去治顾青鸢的罪吗?你让皇后娘娘的面子往哪摆?信不信只要你说了实话,受罚的只会是你,而顾青鸢保证安然无事。”
祁木语被怼得说不出话来,木已成舟的确再无办法。
姑母的颜面比真相重要得多。
朝华公主见祁木语铁青着脸不说话,心里暗暗快意。
她讨厌祁木语上官若华这样的贵女,明明身份不如她尊贵,偏偏一个仗着家世趾高气昂。
吃瘪了吧。
活该!
她故意道:“祁姐姐也别灰心,大不了下次再来嘛。”
祁木语脸色那更难看了。
再来?
她可不敢了。
一想到顾青鸢在水下噙笑看她的样子,祁木语便还是忍不住打寒颤。
她甚至怀疑若非今日是在宫里,顾青鸢真的敢溺死她。
那个女人太狠毒了,她根本不是对手,再加上姑母对她的警告,她哪里还敢胡来。
与此同时顾青鸢正慢条斯理的摆弄着祁皇后送来的东西。
一斛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一条剔透晶莹的翡翠项链、还有价值不菲的纯金头面,更不要说那些绫罗绸缎胭脂水粉。
“皇后娘娘的赏赐比内务府还要好呢!”
顾青鸢笑笑,这是自然。
陛下赏赐是为了掩人耳目,皇后娘娘则是为了彰显国公府的心意,二者岂能相较。
“胭脂水粉留下给琉璃一并添妆用,其余的东西都登记入库吧。”
宫里的金银玉器只能自用不得送人,但像胭脂水粉这种消耗品倒是无妨。
出嫁可以说是女子最为隆重的日子,她自然希望琉璃能美美出嫁,之后每次回想都会忆起美好来。
“乡君对琉璃姐姐真好!”翠红并无嫉妒之心,反而由衷的为琉璃高兴。
她被提到二夫人院中时琉璃一直悉心教她,对她来说便如姐姐一般。
顾青鸢笑着道:“你不必羡慕琉璃,等你日后出嫁我也一样为你准备好东西。”
翠红的头却摇头像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