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生说完这番话以后,在场众人皆是沉默了一小会儿。
赵简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后,便忿忿地离开了这里,而反观陈玉书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对余生竖起大拇指。
他径自走向余生,随后笑眯眯地对余生说道:“好久不见。”
自昔年春赛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过多的交集,楚璇上位时两人之间曾有过一面之缘,但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两人虽是旧识,但却并非老友,谈不上是朋友,可也绝非是敌人。
“是啊,谁能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余生看到年轻时的对手,心中也有几分怅然,一直闷头往前走的人生,等到反应过来抬头看看的时候,却已经青春不再,到了这时候,谁又不感叹几句岁月的无情呢?
“春赛时我就感觉到我们是一类人,只是你死不承认,到了如今你我二人一同共事,看来的确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了。”陈玉书对比起年轻时多了几分意气风发,他为人刚正,行事自有一套自己的作风,在任职都察使的这几年中,大楚官场对他无一不是心存敬畏。有了他的存在,整个大楚官场都变得清明了许多。
“我常年在外征战,对页京诸多情况还不熟悉,所以日后恐怕还得陈都察多操劳才是。”余生的心情看起来不太高亢,不过还是露出个微笑,对陈玉书恭维道。
“你这话言重了,这不过是我们这些作为臣子的分内之事罢了。”陈玉书摆摆手,不过紧接着又问道:“哦对了,说来惭愧,虽然在官场上浮沉这些年,可我却还未曾见过陛下,不知陛下……”
赵玉书犹豫着要不要问出来,可余生却摇摇头,无奈地打断道:“我也与他许多年未见了,当年还不过是个小孩子,现如今是什么样,谁也说不清楚。”
看到余生的无奈后,陈玉书的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忧愁,他虽然表面上表现的云淡风轻,但内心中同样也感受到了此刻大楚内部的风雨飘摇。若这位小皇帝是个有些手段,头脑清晰的明君可还好,可若是个只知玩乐,不懂治国的昏君,那可就难办了。
现如今的大楚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党政之争,一个不小心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几代人建立起的高楼大厦将在顷刻间倒塌。
“摄政王的遗诏在我手上,倘若这位陛下担不起这重任的话,我会将遗诏交到赵简手中。”
余生有些惊讶地看向陈玉书,一来他不曾料到楚璇居然真的留下了遗诏,二来则是惊讶于陈玉书的决定。
想了想后,余生对陈玉书劝慰道:“我不建议你这么做,甚至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手中有摄政王遗诏一事。”
陈玉书蹙了蹙眉,不解道:“那倘若陛下他……”
“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余生认真地看向陈玉书,“不要愧对摄政王临终前对你的嘱托,我们的存在是为了让大楚存在下去,至于如何存在,那不是我们控制的了的。”
陈玉书沉默了许久后,微微点了点头。
而紧接着便有内官前来禀告,说是当今大楚扶光帝自汴京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