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大部队一直在小村庄里休息。
期间,大宝二宝还有大狗二狗他们带着多多去山上,又找到了一些草药,以及两只野兔一只山鸡。
野兔山鸡不比野猪,自然是没法吃大锅饭的。
再加上之前分猪油渣和油炸肥肠的时候,李卉和徐小花闹出的那件事,安小暖也一直记在心里呢。
因此,这两只野兔和一只山鸡,她就在自己住的院子里煮了,谁都没分。
就连赵里正家,她也没送吃的过去。
两只野兔一只山鸡,院子里八人一狗全吃了。
一天煮一个,连吃了三天。
煮的时候香喷喷的,引来不少人。
她该打招呼还是打招呼,该说笑就说笑,但却绝口不提那些‘进来吃点’的客气话。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安小暖还是懂的。
别人帮她,她也会帮别人。
但这个帮,必须得有分寸,不能过度了。
一旦过度,就会麻烦不断。
……
这几天时间里,大部队有不少人死去。
那些伤势严重,因为炎症而反复高烧的人,终究是没能熬下去,接二连三地走了。
短短几天,就没了十一个人。
村里从早到晚,哭声不断。
赵里正领着村里的人,在附近的山头把人给埋了。
一座坟排着一座坟,生前是同村人,死后也能当邻居。
在刻碑的时候,赵里正还特地在每一块碑上,刻了‘死于灾年’四个字。
只希望以后旱灾结束,这个村的村民再回来,能看在这些人是死在灾年的份上,别挖他们的坟。
伤势严重的人都走了,伤势轻一些的,在经过几天的休息后,也恢复了不少。
粮食就这么多,不能一直耗在路上。
因此,在安置完死去的村民后,赵里正便通知村里的人,让大家伙儿收拾收拾,次日晚上重新赶路。
安小暖得知要走,当天夜里便寻来三个木桶两个木盆,拉着大宝一起去打水。
木桶不大,一个木桶能装三十斤的水,三个木桶就是九十斤。
木盆能装的就更少了,一个木盆装十六斤,两个木盆才三十二斤。
把水装完后,整个空间还能装四百斤东西呢,可算是十分富余了。
可惜啊。
院子里就三个木桶两个木盆,这还是之前吃大锅饭拿过来暂用,懒得再拿回去的,让安小暖占了便宜。
否则啊,这一百多斤的水她还没法装呢。
如今有这一百多斤的水,再加上之前那将近两百斤的水,安小暖底气可足了。
即便接下来几天都找不到水源,她也不怕家里人没水喝。
……
次日下午,村里就热闹起来了。
家家户户开始收拾东西,把水壶都灌满,等着天黑好赶路。
安小暖趁着天黑前,给刘氏做了针灸。
这刚针灸完,张翠花就来敲门:“刘婶,小暖妹子,你们忙完了吗?”
“忙完了,你进来吧。”
安小暖帮刘氏把衣裳穿好,冲门外应了一句。
张翠花听言,推门而入。
她一脸八卦,朝刘氏和安小暖道:“你们知道吗?这次咱们赶路,有好多人不跟咱们一起走咧!说要留在这个村子里,不出去冒险了。”
“谁啊?”
安小暖好奇问:“是龙江坳那些人吗?”
说罢,又看向刘氏:“若是他们的话,那也正常,他们先后经历了两次厮杀,肯定都吓坏了。”
“是啊。”
刘氏点点头:“龙江坳没剩多少人了,接连两次遭遇了这样血腥的事情,胆小些也是有的。”
“哎哟,你们不知道,不仅是龙江坳的人哩,咱们上饶村的人也有!”
张翠花拍着大腿,说道:“我刚刚从外头回来,都听得真真的。
龙江坳那边啊,除了李军一家人外,几乎是整个村的人都要留下!
咱们上饶村这里呢,有八户人家也不愿意走了,赵里正现在正在劝说她们哩!”
“八户人家?这是为何?”
安小暖皱起眉头:“龙江坳的人不走还能理解,他们人少,一旦哪天咱们不跟他们结伴了,他们确实比较危险。
可咱们村那八户人家是为了什么?这里离边境还不算远,现在又大旱,不走吃什么呀?”
“赵里正也是这样说的。”
张翠花叹了口气:“赵里正说这里危险,还没有粮食,不能久待。
可人家铁了心要留下来,说什么外面更危险,这里至少还有房子能住。
又说外面经常几天都找不到水源,可这里已经有蓄水坑了,饮水问题不用担心。
哦对了,人家还说,既然大宝能找到草药,那就说明这附近肯定有不少野菜。
二宝能抓到野兔山鸡,那他们也能去山上设陷阱!
而且啊,这里的位置也不错,既出了临川府的地界,没那么危险了,又离上饶村不算太远。
等熬过了旱灾和战乱,他们就可以回上饶村,回去等着丈夫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