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训练场,高城走了过来。
“同志们,我们今天进行的科目是人车协同训练,要求:速度,身体的协调性还有统一性……”
正说话间,两辆坦克轰隆隆地开了过来。
许三多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捂耳朵,恰好站在他身后的罗森挥手啪啪两声就将他的手扇了下去。
尽管罗森仅仅只是用了一小点点力量,可是他这两巴掌扇出去时用的却是心意把的发力手法,力道透皮入骨,虽然不至于废了许三多,可是自内而外的疼上三五天是肯定跑不了的。
许三多吃疼,下意识地想要喊叫,可是此时他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捂住了,让他根本就发不出声。
甚至于他的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似的,连动都动不了。
这比他双手挨得那两巴掌更加让他感到恐惧。
高城站在前头,当然看到了罗森的小动作,不过只是瞪了瞪眼却什么也没说。
就像所有的人老师都喜欢好学生那样,高城同样欣赏连里的好兵尖兵,并且愿意在适当的范围内给他们一点点小小的特权以示奖励。
罗森眼下就是他眼里的红人,有着跟伍六一,史今等一样的地位。
等到高城讲完话,那两辆坦克也停在了一旁,罗森才解除了用来束缚着许三多的心灵传动。
此时的许三多还沉浸在对未知的恐惧之中,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很像个标杆的样子。
恰好这一幕让刚刚从坦克上下来的团长看到了,对他越发满意,于是跑去找高城聊起了许三多。
稍后全班人登车进行训练。
罗森可以让许三多不堵耳朵,但是当他在步战车里晃了几下就忍不住吐的时候,他却不可能堵着他的嘴。
本来步战车里的空间就不大,装满了人,还充斥着汗味,油味,烟味,再加上呕吐物的酸味,那味道着实是相当销魂。
所有人都得咬着牙忍着,只是看许三多的目光里却充满了嫌弃。
等到科目训练完毕,步战车停下时,许三多第一个冲下去扶着车就是一通狂吐。
不管是三班的战士,任何一个人路过时看到他这个鬼样子都奉上了鄙夷的目光。
一个上了步战车就吐的稀里糊涂的装甲侦察兵,简直就跟上了船出了海就晕船的水手一样丢人现眼。
罗森走了过去,看着脸都吐白了的许三多,道:“许三多,你想不想解决你晕车的问题?”
“想。”
“我有两个办法。”罗森道:“一个是做腹部绕杠,一口气做个一两百个,彻底晕过头了也就不晕了。”
“另外一个,就是我给你扎两针,虽说是疼了点,但是起码可以确保你短时间内不晕车,你要不要试试?”
“管用吗?”许三多看着罗森问道。
“当然管用。”罗森点点头。
“那就给我扎吧。”许三多咬着牙道。
罗森点点头,随手摸出了几根医用的钢针就给他扎在了身上的几个穴道上。
针灸专精还是他当初在风声的世界里干掉六爷后抽来的,只是平常没怎么用过,今天算是让许三多尝了个鲜。
几根针下去,许三多的脸色就好了一些,用他的话说就是舒坦多了。
稍后他再上步战车后,明显不像之前那么晕的厉害,这让他很是高兴,说下次再有训练还找罗森。
罗森却摆了摆手道:“扎针只是救救急,你要是不想训练时总拖全班的后腿,还是得靠着努力训练克服掉晕车的毛病才行。”
“怎么训练?”
“我之前不是说了,腹部绕杠。”
许三多瞪着大白眼珠子看着罗森,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之前成才所说的钢七连的第一条规矩其实并不算差,作为702团的尖刀,钢七连不仅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所以才说对训练是剃刀,对自己是剔骨刀。
所以,七连的人绝大多数只有两种状态,基本上不是在训练,就是去训练的路上。
训练之余,连长高城就会将手下的一百多号人召集到一起,嚷嚷他所谓的私话,每当这时候他笑的又神秘又谦虚。
“史今。”
“到。”
“咱们连立过几次集体一等功啊?”
“报告,三次。”
“听见没有,三次集体一等功,大功六连一次集体二等功就吹成那样了,三次集体一等功表示什么呢?”
高城脸上满是自豪地道;“表示在三次战役中,阵亡超过三分之一,表示在三次战役中,歼敌逾倍甚至是二十倍,表示在三次战役中超越了这个连建制的战役性作用。”
“哎,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连到今天还没有倒,而且还永远这样继续下去,不抛弃也不放弃,所以我们就叫钢七连。”
一时间掌声如雷。
等到大家掌声停了,高城又道:“还有个事我跟大家说一下,咱们连三班的罗森根据咱们七连的连史写了本书,叫第七穿插连,已经出版了,我特意买了几本放在连部,待会儿各班带回时各班班长都去拿一本,让同志们空暇的时候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