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周老爷子根本没出过希阳城?”
回到旅馆和桑慕锦说起这事的时候,她好不震惊。
补了一早上的觉,她现在精神的很,吃着早餐,神采奕奕。
“对,他看起来并不排斥自己的身份,但是城外的墓园的确是荒废已久,这两者本就相互矛盾。而且城内没有墓园,但是周老爷子每日都要外出巡园,这才是最大的疑点。”岚尽月慢慢说道,一字一句都很清晰。
“他是守墓人,可他守的墓却不知在哪,我们都没见过他说的墓园,他整日就是打理这些玫瑰。”桑慕锦喃喃道。
“有没有可能,他守的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墓园?”展迟煜迟疑道。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岚尽月点点头,认可他的猜测,接着提出自己的想法∶“要不这样,我们分头行动,能多找一些有用的消息就多找一些。”
“好。”
三人分散行动,三天里,几乎踏遍这座城市的每一处角落,见过城中的每一个人,但是进展不大。
清晨的风,总是带着夜晚未散尽的寒凉,又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清新,吸入肺腑,让人神清气爽。
“唉,这也不说给个提示,只能靠我们自己猜测,一点点找线索,密逃都不带这么玩的。”桑慕锦小声吐槽,满心倦怠,步子迈得缓慢而不情愿,昨天走了一天,腿都麻了。
她右手握拳,轻轻敲着自己的腿,眼神漫无目的地四处搜寻,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踉跄着,毫无防备地跌坐在地,摔了个瓷实。
“哎呦!”她的手掌向后撑了一下,掌心传来刺刺的痛。
“咔嚓”
一声清脆的折裂声在耳畔响起,她顿时浑身僵硬,连忙转头去看那声源处,只见她身旁还有手底下,倒着一株玫瑰花。
花茎已经折断,花瓣和叶子撒落一地,因为手掌压着花瓣,导致被染了一手的红色,花汁粘粘的,弄到手上很不舒服。
“怎么样?没事吧?”前面的岚尽月和展迟煜赶紧回身跑过来,将她扶起。
“没事,就是这花……”桑慕锦咽了口唾沫,表情迟疑又有点惊慌,眼神扫向四周,生怕周老爷子突然冒出来。
但,人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飘来一句阴恻恻的责问∶“谁把花压坏了?”
天空的颜色陡然暗沉几分,风声猛地大了一阵又迅速恢复原样,老周没有生气地怒吼,但他的声音冷厉森然,轻得像阴风在耳畔打转,比怒吼还吓人。
三人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其中桑慕锦是最惨的,老周给她的阴影太深了,让她一听见这个声音就不由得双腿打颤。
“抱歉,周老……”桑慕锦抓着岚尽月的手臂说不出话,没办法,岚尽月只得替她先说两句。
“谁!”老周突然发出一声暴喝,而同一瞬间,天空响起一声巨雷,“轰隆”一声,浓云滚滚,桑慕锦手一抖,僵着身子转过来,木愣愣地对他说道∶“对不起周老,我不是故意的,我跌倒了,然后”
她面色苍白,慢慢地说不下去了,动了两下嘴唇,看着一脸阴沉的老人,不知所措。
岚尽月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刚要开口,却被展迟煜拦住了,他对她摇摇头,上前与老周交谈。
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老周的脸色依旧很臭,看他们的眼神阴冷尖锐,再不复之前的友好。
他盯着他们,语气嫌恶冰冷,语速缓慢而有力∶“外乡人,早点离开希阳城。”
他最后看了三人一眼,捡起那株折断后快速凋零的玫瑰花,步履蹒跚地离开。
岚尽月瞥了眼老周的背影,扭头看向桑慕锦,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岚尽月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无声安慰她。
忽然,她皱起眉头,在空气中使劲嗅了嗅,展迟煜敏锐极了,问∶“发现什么了?”
岚尽月眉头依然皱的紧紧的,对着空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而疑惑∶“空气里,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还有血腥味。”桑慕锦低声补充。
花海摇曳,风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和已经枯萎的花瓣,他们这才发现,那朵被折断的花的位置,铺着一层枯萎发黑的花瓣,底下的,还隐隐有腐朽的迹象。
一朵花被折断花茎,怎么可能会枯萎的这么快呢?
还有那腐朽的花瓣,是哪里来的?
……
三人发现他们在希阳城的处境有些糟糕,之前因为城中百姓对他们十分冷漠,所以,他们整日都是和老周来往,对城里的人,熟悉的除了旅馆老板和老周,一个人都没有。
而这下和老周闹掰,他们发现周围的百姓好像更加排斥他们了,每一双漠然的眼睛里似乎都写着“你们怎么还在这”?
满满的驱赶意味。
头疼。
桑慕锦揉了揉额头,准备睡觉,窗户那边却传来“砰砰”的敲击声,她下意识往那边走了两步,又猛地停住脚步。
她想起之前那群脸色惨白的少年,那时候觉得没什么,现在一想起来,真的有点恐怖!她
手指轻颤了两下,转头把自己埋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