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的佣人都知道,小姐在自己房间里藏了一个宝贝,以至于从前半年都可能不带踏足一次的地方,现在日日夜夜都呆在这里。
像是巨龙守着自己的宝藏,悉心又霸道。
“东西放下,出去吧。”邬绯月坐在床边把人牢牢遮住,头也不回地朝来人说道,手中擦拭的动作不停。
女佣不敢多看,将托盘上的东西放好后赶紧退了出去。
裴钰骁又病了。
自从那次病了以后,他的身体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三天两头总要病那么一回,但又不是那么严重,低烧,或是在高烧的边缘反复蹦哒,亦或是呕吐,食不下咽。
总之,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连和邬绯月对着干的精神头都没有。
“行了,你能不能别擦了!”裴钰骁抬起软绵绵的手臂,把在自己脖颈上擦拭的手挥开。
他皱着眉头,一脸焦躁,扭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
明明一墙之隔,怎么他觉得这么冷呢?
“给你降温。你再生病,我就让你烧成傻子。”邬绯月面无表情地把毛巾扔进旁边的盆里,端过一碗热粥,轻轻地搅弄。
裴钰骁把头转回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这人一连几天呆在这,就为了昼夜照顾他,现在看着都有些憔悴疲倦。
这可真是……
见他看过来,邬绯月的嘴角冷冷勾起一抹弧度,笑问∶“你信不信?”
说着,她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定定地看着他,一副不容他拒绝的意味。
“我自己来。”裴钰骁偏头躲了一下,垂下眸子,伸手想接过那个青瓷小碗。
邬绯月眯眼看了眼他手背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和几个明显的针孔,伸出手点了几下,兴味道∶“不痛了?”
裴钰骁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很快摇摇头∶“不疼了。”
他坚持要自己端碗吃。
邬绯月也没再坚持,将碗放到他手里,在他接过去没使上力的时候还好心扶了一把。
“小心点。”她在旁边轻声提醒,裴钰骁抿了一下唇,低着头默默喝粥。
啧啧啧,现在乖多了。
……
早知如此,就该让他早些病了。
“嗡——嗡——”
沙发上的手机不断振动,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视线同时朝沙发上落去。
邬绯月眼尖地瞥见屏幕上闪动的字眼,眉梢微微动了一下,转过头,对那好奇的人道∶“赶紧吃你的,少好奇。”
裴钰骁暗自撇撇嘴,又默默吃起东西来。
邬绯月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接电话。
电话是邬重寒打来的,声音有些犹疑,态度是少见的扭捏。
“那个,小月你在哪呢?”
“半山别墅,怎么了?”邬绯月语气淡淡,邬重寒隔着手机,猜不透她的心思。
琢磨了两秒,他又道∶“咳,这不是听说你前一段时间带回去一个男人嘛,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调查我?”
她语气微凉,邬重寒不知为何心头一跳,心底深处升起一股淡淡的委屈∶为了一个认识几天的臭小子这么对他!
“当然不是,哥哥调查你做什么?”他喝了口水,继续道∶“今天在世玉谈生意的时候听说的。”
邬绯月觉得有点不对,长眸微微眯起,视线落到楼下花园里白的发光的白玉长椅上,问∶“听谁说的?”
“沈长南啊。”说完,邬重寒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姿态严肃起来,快速和邬绯月说了今天在世玉发生的事情∶
“梁家想把屏玉山那块地开发成温泉度假山庄,想拉几家入伙……”
席上沈家来的是长子沈长南,俊秀高挑,气质文雅,总是一副温柔和煦的模样,有人背后称他“斯文败类笑面虎”。
几番推杯换盏之间,他状似无意地提起那天酒会的事情,邬重寒这才知道自家妹妹差点遭受了什么,他怒不可遏,回家的路上就让人去查那天的事情。
这才知道妹妹把那个意图刺杀她的男人带走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而那个男人的身份他也知晓了,是裴氏少爷,裴钰骁。
在他看来,那就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废物小点心,称他一句裴大少都是看在对手的面子上抬举他。
“妹妹,有关裴氏夫妇的传言你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还和他搅和在一块?”邬重寒有些费解,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此时的妹妹,对这个昔日风光的裴大少“情根深种”。
“他想对我下手,就得承担后果。”她眸光一转,视线透过玻璃门落在床边低头喝粥的男人身上。
“对了,你们聊生意为什么会聊到我?或者说,沈长南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你?”
邬绯月这么一问,邬重寒后知后觉发现奇怪之处∶“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奇怪,但是我想不到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是冲着邬家,还是你我?”
“大概是……”邬绯月眸光凝滞了几秒∶“邬家吧。”
邬重寒脑中灵光一闪∶“你是说那个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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